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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海死劫(第2页)

一个抱着襁褓的妇人走上前,襁褓里的婴儿早已僵硬。她是沈烈的幼妹,当年因沈烈获罪而被赐死。

“侄女,”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像一缕青烟,“你口口声声说要为沈家昭雪,可陛下册封裕王为太子那日,沈家的牌位连太庙的门槛都进不去。你告诉我,这就是你要的公道?”

虞怜後退一步,撞在残破的廊柱上。廊柱上还刻着她幼时的身高记号,旁边是沈澈刻的“护妹如命”。

“我……”她想说自己还有後手,想说血灵的力量足以颠覆朝局,却被沈烈冷冷打断:

“我沈家人,死也要站着死。你却学那妇人之仁,为一个文骋犹豫再三,让父兄在九泉之下都擡不起头!”

长枪突然化作一道白光,直直向她心口刺来。

剧痛袭来的前一刻,眼前的景象如碎玻璃般炸裂。

虞怜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茫茫草原上,北境的长风卷着雪沫打在脸上。母亲银璃穿着北境王族的银袍,站在祭火旁,凤钗上的宝石在火光中流转着冷光。

“阿昭,你太软弱了。”银璃的声音没有温度,指尖弹出的银线在雪地里织成一张巨网,网中困着无数挣扎的黑影,“你的血灵是‘御魂’,是北境千年难遇的天赋,你却用来纠缠儿女情长。”

银线突然收紧,黑影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点点银光被银璃吸入掌心。

“当年我能以一己之力逆转战局,你为何连文骋的心防都破不了?”银璃步步紧逼,银袍上的凤凰刺绣仿佛活了过来,张开带着烈焰的翅膀,“你怕蓝田醉毒发,怕血灵反噬,可你忘了,北境王族的血,从来都是用疼痛浇灌的!”

祭火突然暴涨,火焰中浮现出无数北境战士的脸。他们齐声嘶吼,声音震得虞怜耳膜生疼:

“公主!夺回沉银矿!”

“用中原人的血,祭我北境亡灵!”

“别让银璃长公主蒙羞!”

银璃最後看了她一眼,眼神里的失望比草原的寒风更刺骨:“我北境儿女,要麽成为草原的雄鹰,要麽死在猎场。你这样的懦夫,实在是玷污了我的血脉。”

火焰瞬间将虞怜吞没。

她在一片刺骨的寒冷中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的冰湖岸边。

湖面如镜,倒映着铅灰色的天空,岸边的冰棱折射出七彩的光,却没有一丝温度。湖面上漂浮着无数碎裂的镜子,每一片镜子里都映出一个人影——那是有着湛蓝色眼瞳的虞怜。

“你看,你终究成了笑话。”蓝瞳虞怜从湖水中升起,赤足踩在冰面上,每一步都留下血色的脚印,“信裕王,被他当枪使;爱文骋,被他困在冰棺里;连北境的族人,都在等着看你笑话。”

她擡手抚上虞怜的脸颊,指尖冰凉如冰棺的寒气:“你以为闯过三关就赢了?你养父指责你忘恩,你父兄骂你软弱,你母亲说你懦夫,难道他们说得不对吗?”

冰湖突然掀起巨浪,浪涛中浮现出文骋的脸。他穿着麒麟卫的铠甲,手里提着沈烈的头颅,正对着裕王屈膝行礼。

“你看,他从一开始就在骗你。”蓝瞳虞怜在她耳边轻笑,声音甜腻如蜜糖,“他接近你,不过是为了查清血灵的秘密。你毒发时他喂你的药,里掺了压制血灵的寒石粉。”

巨浪又化作白楚的模样,她躺在血泊中,胸口插着那支刻着“裕”字的羽箭,眼睛死死盯着虞怜:“阿昭,你为什麽不救我?”

虞怜猛地後退,却被蓝瞳虞怜抓住手腕。她的指甲尖锐如刀,深深掐进虞怜的皮肉:“累了吧?跳进湖里就好了。冰湖水能冻住蓝田醉的毒性,能让血灵沉睡,再也不用挣扎,再也不用复仇……”

冰湖中央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中涌出浓郁的白雾,带着黄泉草甜腥的香气。蓝瞳虞怜拽着她往前走去,冰面下似乎有无数只手在挥舞,那些手苍白浮肿,布满树枝状的蓝色纹路——那是蓝田醉毒发时的模样。

“你看,他们都在等你呢。”蓝瞳虞怜笑得越发灿烂,“你本就不该活在这世上,沈家的罪孽,北境的诅咒,文骋的爱恨,都该随着你一起沉入湖底……”

虞怜的脚尖已经碰到冰缝边缘的寒气,那寒冷顺着脚底往上爬,冻得她四肢发麻。她看着冰面下那些熟悉的手——有沈烈的,有银璃的,甚至有白楚的,它们争先恐後地伸向自己,指甲缝里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蓝瞳虞怜的声音像魔咒般缠绕在耳畔:“你看,连他们都觉得你该去死。”

虞怜的眼神渐渐涣散,蓝田醉的隐痛从骨髓里钻出来,与冰湖的寒气交织成网。她想起文骋最後看她的眼神,想起裕王虚僞的笑容,想起北境草原上那些期待她复仇的目光。

好累啊。

她顺从地擡起脚,向冰缝中迈去。那些布满蓝纹的手立刻抓住了她的脚踝,冰凉的触感顺着皮肤蔓延,却奇异地驱散了蓝田醉的灼痛。

“这就对了……”蓝瞳虞怜在她身後满意地叹息。

虞怜闭上眼,任由那些手将自己往冰湖深处拖去。湖水涌入鼻腔的瞬间,她仿佛听到文骋在冰棺外急促的呼吸声,可那声音太远了,远得像上辈子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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