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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夜归人(第2页)

这深山里常有雪豹出没,她虽有血灵护体,却也难免紧张。

“汪汪!汪汪汪!”阿黄的叫声越来越急,门外传来一阵模糊的响动,像是有人在叩门,又像是风雪刮擦木头的声音。

“谁?”虞怜扬声问道,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发紧。

风雪卷着柴门“吱呀”作响,一道身影踉跄着撞开了门。裹挟的雪沫子扑了满地,那人身上的玄色劲装早已被冻得僵硬,肩头的伤口渗出血迹,在雪地里拖出暗红的痕迹。

“文骋?”虞怜的声音像被冻住的冰棱,瞬间碎裂。

那人缓缓擡起头,兜帽滑落,露出一张苍白却熟悉的脸。

眉峰依旧如刀削,只是眼下多了两道深刻的纹路,唯有那双眼睛,穿过漫天风雪望过来时,依旧带着她刻入骨血的温度。

“阿怜。”他开口时,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裹着寒气,“我回来了。”

虞怜踉跄着後退半步,撞在桌沿上,砚台翻倒,墨汁在描红纸上晕开,像极了当年草原上喷溅的血。

她记得清清楚楚,那一日朔风卷着战旗,他被国师控制心神,红着眼举剑刺向她时,她是如何闭着眼,将剑送进他心口的。

“不可能……”她摇头,指尖冰凉,“你明明……”

文骋一步步走近,左腿有些跛,每一步都牵扯着伤口,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国师用子母蛊控我心神,草原那剑虽穿了心,却也震碎了蛊虫。我从棺椁里爬出,被隐世的医者所救,昏迷了三年才醒。”

虞怜已经双眼尽红,张口想说什麽,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娘,他是谁?”念念躲在虞怜身後,探出半张脸,好奇地望着这个眼眶发红的男人。

文骋的目光落在孩子身上,猛地顿住。小姑娘梳着双丫髻,眉眼像极了虞怜,可那倔强抿起的嘴角,分明是他的模样。他喉结滚动,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了又停,

“念念,我是爹爹啊。”

文骋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砸在雪地里洇出小小的坑。

他单膝跪地,将脸埋在掌心,肩膀剧烈地颤抖:“阿怜,我对不起你……让你一个人……”

他不知道为什麽,下意识地又开始道歉了。

“爹?”念念歪着头,看着这个瘦削的男人,又看看母亲泛红的眼眶,忽然伸出小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娘,他不是爹爹,我爹爹是盖世英雄。”

文骋猛地擡头,望着女儿清澈的眼睛,像被什麽烫到似的,小心翼翼地握住那只冰凉的小手。孩子的掌心软软的,带着奶香,瞬间烫化了他心头三年的冰封。

“是,爹爹会写。”他哽咽着,将女儿揽进怀里,动作轻柔得像捧着易碎的琉璃,“爹爹以後天天教你写,好不好?”

虞怜站在原地,看着相拥的父女,忽然捂住嘴,泪水无声地滑落。阿黄蹭着她的裤腿,喉咙里发出温顺的呼噜声。竈上的铜壶“咕嘟”作响,蒸汽氤氲了窗棂,将外面的风雪隔绝成一片模糊的白。

文骋抱着念念起身,走到虞怜面前,小心翼翼地拂去她发间的雪粒:“我知道发生了什麽,国师已死,秦王也为沈家昭雪,但我只想守着你们母女。这雪山虽偏,却能让我们安稳度日。”

虞怜望着他胸口尚未愈合的伤疤,那里还留着剑穿过的痕迹。她擡手,指尖轻轻落在那道疤上,触到他温热的皮肤时,终于点了点头:“好。”

暮色漫进柴屋时,文骋已用带来的药材处理好伤口,正笨拙地学着生火。念念坐在他膝头,指着他手腕上的旧伤叽叽喳喳问个不停,他耐心地一一作答,目光却总黏在竈台前忙碌的身影上。

虞怜端着热腾腾的羊肉汤过来,看着父女俩鼻尖沾着的炭灰,忍不住笑出了声。汤碗放在桌上,热气腾起,模糊了三人的眉眼。

“快吃吧,凉了就腥了。”她轻声道。

文骋拿起勺子,先给念念舀了一勺,又递给虞怜,最後才自己喝了一口。滚烫的汤滑入喉咙,暖意从胃里蔓延开,驱散了三年的风霜。

窗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停了,月亮爬上雪山主峰,清辉透过窗纸洒进来,落在三人交握的手上。念念打了个哈欠,靠在文骋怀里睡着了,嘴角还挂着满足的笑。

文骋将女儿抱到床上,回来时见虞怜还坐在桌边,便走过去,从身後轻轻抱住她:“以後,再也不分开了。”

虞怜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那声音比任何誓言都让人安心。她闭上眼,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低声道:“嗯。”

柴屋寂静,只有炉火偶尔爆出的火星声。一家三口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与窗外的风雪丶屋内的暖意,融成了这雪山深处最安稳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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