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雨幕。既然立场党派不同,那便谁都不……
噗通——
何知了结结实实坐在裴寂对面,双手置于小腹前,侧着身子不和他面对面,隔着张小桌,倒像是隔着银河似的。
就连生闷气都生的格外清楚。
“怎麽呢?我都把她赶走了,还不高兴呢?”裴寂戳戳他微微鼓起的脸颊,软嫩的触感让他有些爱不释手。
何知了再次变换姿势,竟是直接背对他,是在生谁的气就一目了然了。
裴寂无奈莞尔,合着又成他的错了。
“别人对我有意,这也不是我的错吧?”他小心探过头戳戳气鼓鼓的小哑巴,“你且说对是不对?”
何知了闷闷的不做声。
真要说怪谁……这事怪不得许歆苒,也怪不得裴寂,他也不知道该怎麽想,但就是不舒服。
但是——
【啊???】
你竟也知晓她心悦你?
裴寂微微歪头,“确实能感觉到,但她与你不同,你总是热切又真诚的看着我,每每感觉到浑身都是酥酥麻麻的。”
何知了又瞬间红了脸。
“就莫要与我生气了,别人与我们何干?只需要记住我们是夫夫,我与你才是世间最亲密之人,除你之外,绝无别人。”裴寂轻声与他说着。
虽不是誓言,却要比誓言更加坚定。
何知了当然是信他的,即便裴寂来日真的不曾守约,他也不会心怀怨恨。
此时有这番心意,已然是世间难得。
有公婆言传身教,他相信裴寂。
只是那许歆苒平日在外,根本看不出她的心意,向来以温和良善的外在示人,也不曾有什麽传言,没像七皇子那般闹的人尽皆知。
是以他一开始并未察觉到对方的意图,却不想差点引狼入室,幸好裴寂格外有眼力见。
这般想来,怪不得母亲昨日的神色有些古怪,想来是仅凭他的只言片语就通晓来龙去脉了,只是见他还懵然不知,就想让他细细体会。
吃一堑,长一智。
他倒是不得不长点心了。
裴寂捧住他的脸,语气带些不满,“夫君跟你说情话呢,你竟这般不放在心上?是不是该教训一番?”
【听着呢呀!】
何知了赶紧眨眨无辜的眼睛和他对视,字句都记得实实在在呢。
“不乖。”裴寂低头,惩罚性的在他唇上轻轻撕咬着,旋即又怕他疼一般舔舐起来,吮吸不断。
【啊。】
【好痒。】
何知了被他磨得难受,微微侧头躲开他的折磨,上齿不轻不重咬着下唇,本就红艳的唇也变得更加红肿热痛。
“别咬了,肿了。”裴寂冲他吹吹气,端起旁边的冰碗,“喝一口凉凉。”
何知了小口抿着,心底的郁气也渐渐消散,再聚不起来。
这段时日裴家衆人倒是过得格外舒坦,朝政自然有其他老臣操心,他们只需要关起门来过日子,安生低调些,就没人会寻他们的不是。
只是三皇子东地之行却并不顺利,燕麒护送赈灾银回京後,安帝方得知三皇子传回书信,只说灾情严重,难民食不果腹,流水般的银子是如何都不够用。
潜意思就是要银子。
议事殿的重臣们面面相觑,都不知晓银子到底是如何用的,竟是这般不够用,一时也不禁怀疑起三皇子是否曾好好赈灾。
燕麒倒是头次被召到了议事殿,被安帝询问详细事宜。
“此番前去,东地的情况确实如三殿下所言的那般糟糕,送去的银两与粮食似乎远远不够。”燕麒迟疑片刻说着。
这话说完,他还不忘与裴寂交换眼神,见对方皱起眉,他才真真切切意识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安帝知晓水至清则无鱼,许多事不愿查的太清楚详细,有些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罢了,可若是居心叵测的是亲儿子,那自是另当别论。
“裴副使,你如何看?”安帝看向裴寂。
裴寂明白陛下话里的意思,当即站出来说道:“微臣以为可派巡抚前去探查情况,若三殿下形单影只,也好有帮衬之人。”
这番话自然是说到了安帝的心坎里,他沉吟片刻,问道:“依你之见,该派哪位巡抚前往?”
“此事微臣不敢妄言。”裴寂说。
“无妨,朕恕你无罪。”安帝表现的格外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