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皇子被禁足後,朝堂看似渐渐安静下来,内里却依旧纷争不断,其他皇子党派便有心拉拢,裴寂虽不为所动,却不介意将水搅弄得更加浑浊些。
打铁还需自身硬,想要皇位,别人的鼎力相助是一回事,那些皇子们自身的本事也是一回事。
裴寂自然不会将裴家再托付在外人手中,他可不信自己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而且四皇子许是察觉到什麽,所以才要这般试探他。
“爷,想什麽呢?方才瞧见四皇子了,脸色似乎有些不好。”元戎轻声说。
“他若是脸色好,就该换你家爷脸色不好了。”裴寂呵笑一声,飘散的白雾从他眉眼划过,朦胧又神秘。
元戎顿时明白什麽,便不敢再多嘴,只是真是要变天了。
马车稳稳当当抵达裴府,裴寂便利索下马车,着急忙慌的往院内走去。
许是冬日即将到来的缘故,天色昏暗的早,他总觉得自己已然有许久不曾见到何知了了,实在是想得很。
“知——”
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断回喉咙里,裴寂看着院内摆放的物件,有些疑惑的打量着衆人。
“又是哪里送来的礼?”裴寂挑眉询问。
许是最近裴家有些惹眼,好些人便开始明目张胆地送礼,宫中嫔妃里长姐送送也就罢了,还能说是赏赐贴补娘家,但还有些不曾有交集的嫔妃,或是某些皇子公主的生母也这般……
那就会惹人厌烦了。
因为算计或是讨好都太过明显,即便陛下明着不说什麽,可心里总是会有一杆秤,到时候若是累得裴府又要遭祸……
真的会杀人。裴寂想。
秦玉容轻叹一声,“皇後丶德贵妃……还有那些得宠得脸的嫔妃,真是不让人消停,生怕别人不知你二哥在忙着恩科之事。”
“单子留着吗?”裴寂沉声询问。
“都在这里。”管家立刻将单子递给他,“何时何人送的什麽礼都一一登记着。”
裴寂点头,“很好,元戎,拿着单子将这些东西都送到陛下那里。”
元戎应了一声,匆忙把这些物件往马车上搬,他只希望陛下能网开一面,着人帮他,否则不许马车进宫,他怕是要累死。
这些嫔妃,时常爱好心办坏事。
秦玉容点头,“送回去也好,省得放在库房中碍眼,都散了回屋吧。”说完便擡脚离开了。
“知知~”
“夫郎~”
“心肝儿~”
裴寂边喊边朝何知了伸出手,“整整一日都不曾瞧见你了,还不赶紧抱抱夫君?”
何知了又羞又慌的伸出手去抱他。
虽说是抱,却分明是被裴寂揽进怀里护着暖着蹭着。
他下巴抵在裴寂胸口,擡头冲他傻笑。
“傻乎乎笑什麽呢?就知道你也想夫君了,我想你想得紧,你如何想我的?”裴寂直接面对面将他抱起来,步伐稳健地朝屋内去。
何知了慌忙地抱紧他脖颈,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双腿有些紧张地垂在他两侧,臀部被裴寂稳稳拖着。
不会摔,他也不怕被摔。
“今日都做什麽了?”
“夫君比以往早归家,你都不知该问候我两句吗?你这心里究竟还有没有我?”
“何知了,说话!”
伴随着这句说出口,裴寂就觉得自己後背突然被捶了一拳。
他仰头就见小哑巴正羞愤地看着他,分明就知道他不能说,还总要故意这般逗他!
再找不到比裴寂还要恶劣的坏人了!
裴寂轻啧一声,“让你说话就要打人?这般凶悍的夫郎到底是哪里找来的?我总要找时机好好教训一番!”
【你故意!】
【你本来就每日每夜都在教训我,你不挑时机的,你是没有时机的!】
何知了双手扒拉着他的眼皮,将自己的嘴巴凑得很近,即便视线受阻,裴寂还是看清这两句话了,可见他有多少碎碎念。
裴寂忍无可忍地堵住那种喋喋不休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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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小知了:他超坏的!不想跟他玩了![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