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得是人伺候,某人想伺候都要排队呢!
裴寂笑着看着他洗漱穿衣,红色本就是亮眼的颜色,何知了穿起来便更衬他,平日里的半披发也都被高高束起,倒真是有种少年将军的神态。
“我这般穿可奇怪?”他忍不住贴近裴寂,左右衣裳都要弄脏,也不差这片刻了。
“若是要上猎场都是这般穿,不奇怪,好看。”裴寂下意识揽紧他腰肢,还是有些纤细的身体让他有些不满,“日日吃这些,肉都长到何处去了?”
说着竟是直接摸到他臀部,这里倒是肉嘟嘟的。
“呀!”何知了忍不住往前躲,他小声嘟囔着,“你在外不能这般对我,你这样不好。”
裴寂没心思听他说什麽,对着张张合合的唇便吻上去,成日里就会叽里咕噜,时刻都有说不完的话在等着他。
“这是咱们自家营帐,无人能看到。”裴寂嘴上笑着,却还是有些留恋的松开他,顺势牵着他的手走了出去。
晨起先是操练,围着猎场转了一圈,故而身上脏,连床榻都没坐,此时围猎正要开始了,自然也就不顾及这些了。
男子们要与安帝一同打猎,男君与姑娘夫人们则是随意,只是不能进深山去,外面会放些温顺的野兔野鸡给他们猎着玩。
两人在路上便分开了,裴寂临走时还说要给他打只鹿做手套子,何知了自然是笑着答应。
东西都是次要,平安就好。
与何知了同样身穿的劲装的男君夫人不在少数,虽说他们不是奔着打猎的想法玩,但若是能猎到些,自然也是能炫耀的。
秦玉容没这些心思,便留在营帐内歇息了,祁观则是跟着裴定一起去狩猎了,他扮上劲装时着实将那些人都吓了一跳,都以为裴家三公子娶了个男子呢!
马厩早早就将他与公孙言要骑的马牵来,公孙言看向他,“你可会?”
何知了微微点头,“云舟教过,我倒是会些,嫂嫂会吗?”
他说得谦卑,怕对方觉得自己是在显摆。
公孙言有些不好意思,却依旧大方承认,“这我倒是不会,有小厮牵着马缰绳,我慢慢走就是了。”
何知了轻轻挑眉,“二哥不知?”
公孙言气势顿时矮了些,却还是微擡着下巴,“若是骑马踱步这般小事都做不成,岂非就要成废物?”
世上无难事,此时是不会,再多练练就是了。
见她有些心虚,何知了忍不住笑起来,却是没再多问,还让芫花与细辛也多照看着她,免得马摔了她。
他们不打猎,只是骑马缓慢行走,倒是也不会发生危险,何况猎场大得很,後面那处连绵的山都属于猎场,他们也不会打扰旁人打猎。
很快越来越多的人都加入他们,一起骑马散步,感受着秋凉的风吹到脸上,那股燥热才稍稍褪去。
何知了觉得很舒服,怕是裴寂知晓猎场风大,特意给他换了厚些的里衣,使得他此时吹着风才觉得舒爽些。
忽的——
山林中的鸟群疯一般振翅高飞,就连鸟叫声听起来都有些凄厉,像是被什麽惊吓到一般四散奔逃。
何知了下意识看向那些鸟群,一个个争先恐後的扇着翅膀,像在逃命。
“你们可有听到奇怪的声音?”他微微提高声音询问。
他隐约听到夹杂在鸟鸣声中的几声嚎叫,却又不知那是什麽声音,只是听起来有些低沉醇厚,似乎也格外危险。
公孙言几人仔细感受一番,她轻轻摇头,“不曾听到,你可是身体不舒服?或许是风声狰狞,听起来有些古怪。”
何知了先前哑过,耳鼻倒是要更加敏锐些,可此时他也有些不确定是否听错了,一股不安的预感涌起,让他迫不及待想知道裴寂他们是否安全。
可很快,嗷叫声便越来越清晰,就连其他人都听到了。
芫花与细辛瞬间皱起眉,“这是狼嚎!猎场上有狼群!”
何知了瞬间慌了,“那他们……那打猎的人怎麽办!”
“此时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正君我们得立刻回到营帐告知猎场的管事,让他们带侍卫去解决此事!”细辛沉声说着,“二夫人与正君先回营帐!”
听她这般说,其他夫人们也都着急起来,赶紧让小厮牵着她们的马往回走。
动物总是更敏感,这些马在听到狼嚎时就有些躁动,此时得到指令便立刻踢踏着往回跑,若非那些小厮死死转账缰绳,怕是真要将这些贵人都给伤了!
营地内的其他人显然也听到了诡异的叫声,纷纷紧张起来,都是皇亲国戚世家权贵,格外惜命,当即就让猎场的侍卫们维护起来。
眼看着何知了与公孙言平安回来,秦玉容赶紧上前将他们两个拉到身边,神色是不加掩饰地担忧,“莫要在外乱跑了,侍卫已然将此处围护起来,我们安心等着就是。”
“母亲——”
“不许!”秦玉容将何知了按到椅子上,“春见,看好你们正君,不许他乱跑!”
公孙言有些艳羡,知知都什麽都没说呢,母亲就知道他想说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