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没有开灯,步方南终于忍不住,抓着馀截行的手腕将他抱得更深。
借着月色,他看着馀截行柔软的发缝之间若隐若现的月光,朦胧又迷离。馀截行含着笑望向自己的模样恰如一份月影,像是下一秒就会消失。
“馀截行,”
步方南咬着馀截行的名字擡眸,那双眼睛此刻居然锋利到馀戴行感到慌不择路“你究竟想要我做什麽?”突然这样哄着自己,可是却不肯暴露真实目的,步方南看不清,但他不想让这月影消失。
错开那双锋利的眼,馀截行慌乱地咬了一下唇,看向门口,小声回答:“”我把门反锁了,接吻吗?”
月影里若隐若现的雾彻底消散,步方南呆在原地,感觉自己彻底变作一具失灵的机器。
他看着自己认为的月影消散,可馀截行没有消失,反而在向自己走近。他并不智能的数据库无法处理眼前的局面,于是“刺啦——”一声,脑中运行的思考彻底终止。
随後,维持理智的弦也完全崩断。
接吻?虽然房间的门已经被馀截行反锁,但客厅里队友的打闹声却一览无馀。
步方南甚至能听出现在许胜知在看着曹追和唐劼拌嘴,然後边笑边给唐劼帮腔。但他好像被馀截行蛊惑到另一个空间,竟觉得队友打闹的声音太远。
可是,他现在不是和馀截行确立关系了吗,亲一下也没关系吧?
步方南的脑中昏乎乎地,连自己为什麽会逃回卧室都快抛之脑後。
说完这句话後馀截行转过头又重新开始和步方南对视,神色认真又势在必得,可同样也摄人心魄。
他就这样和步方南目光相对,伸手抓紧了步方南的衣领,微微皱起眉,但嘴角仍旧是含着笑,面色温和平静。
令人下意识认为可靠和心安。
“男朋友?”馀截行轻挑上扬地问出这三个字时,步方南也终于将所有顾忌和退缩尽数吞噬。他低下头,在月色下,他们就像两只将要互相嘶咬的野兽,疯狂地在人潮拥挤下相拥。
"曹贼你居然敢打我?!我可是队长最爱的小宝贝,我要告队长!小唐你别拦我!我要告到中央!"不知道门外三个弟弟怎麽从打闹进化成法庭,许胜知声音穿透力太强,硬生生挤入进两个人之间随时会消散的气氛当中。
察觉到步方南动作的停顿,馀截行神色也僵住了。
光顾着锁门忘记把这三个也各自赶回房间早睡早起,果然不听关哥话里会有报应的,馀截行心如死灰。
队长不想理你,中央让你早点睡,许胜知,能不能闭嘴,馀截行气到可以单押。
“什麽小宝贝?宝宝,我分明最爱你……”馀截行别过头,对着许胜知声音的方咬牙切齿,一边又赶忙和步方南解释“别信他的……唔!”
话还没说完,步方南却掐着馀截行的下巴,强硬地让馀截行和自己继续对视,然後将他们之间本触手可及的距离拉进,重重吻上去。
“步方南!”馀截行话还没说完,况且他们俩个人还没说请,意识到这个吻并非浅尝辄止,他连忙攀着步方南的肩膀,试图从这个吻中抽离出来,好把话说明白。
可这次开口反而让步方南顺势打开他的牙关,吻到更加深入。
他们之间的吻从来都是青涩温和的,从来没有这样深入过,就好像自己整个灵魂都在被舔趾一样。
整个人都被沦在名为爱欲的海里,无从抵抗的蒸腾,被吻到颤抖。
馀截行整个身体都软下来,跌坐在步方南的腿上,全心全意地在吻里尽力喘息。
快要喘不上气了……步方南这次吻得毫无章法,只知一味地像啃咬猎物一样冲撞深入。
津液不受控地滑落,把能够喘息的空间都通通阻挡,馀截行终于承受不住,他眼角的沸色都快被红痣侵占,融为一体。
正当他打算咬步方南一口时,步方南反而暂停了这个吻。
感受到自己的眼角被步方南轻轻用手拂过,本来混沌不堪的视线逐渐渐变得清明,馀截行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居然被逼出了泪意。他眯着眼,似乎想去确认刚才吻得这麽凶的人是不是步方南,即使这个吻里,全是属于步方南的冷杉味.带着隐不可见的薄荷香。
分明是凉意的香,可充斥在吻当中,却滚烫到吓人。
迷迷糊糊间馀截行却看到步方南在哭,对着自己翻来覆去地说着我爱你,不要离开我……肩膀一耸一耸地,可怜极了。
笨蛋,怎麽还在设想自己会离开。
带着接吻染上的潮意,馀截行靠近步方南的耳边,含笑的语气都是迷蒙的湿意,他说:“宝宝,我只爱你。”
未能说出来就被一个吻打断的话居然在此刻适逢,馀截行没有太多力气给步方南抹眼泪,只能轻轻吻了下步方南的眼角。
将潮湿与热意全都过渡到冷杉温度的泪滴当中“从一而终,你可是我的初念啊。”我怎麽可能想离开你?
对啊,他们之间兜兜转转,少年无疾而终到再次重倒覆彻至今。居然仍旧爱着初念的彼此,从一而终。
被这个词刺激,在潮湿的爱意里,步方南哭到近乎失声,宛如一场终于降临的旱雨。
不会患得患失,从一开始,他们就是彼此的初恋,以夏日阵雨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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