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一个小孩一样天真,口里的梦想太好笑了,这样你怎麽可能成功。”这就是许胜知耳边充斥的声音。他们嗤笑着他想成为偶像的梦想,嘲笑着他对于自己成功的希望,说着等他长大就能理解自己。
这种时候,许胜知往往会没心没肺的笑着说:“如果长大的代价是成为你,那我还是永远幼稚下去吧。”
“我不甘心放弃手中四月花,小镇流水嘀嗒,奔涌出挣扎!”舞台的最右边,馀截行穿着一身修身的白色西装慢慢走上台。西装上面挂着各种形状的银色链条,胸针是用紫色柱晶石做成的郁金香,还挂着晶质欧泊质成的珠帘低垂到心口,像是心中梦幻无边的梦想具象化。
他看着舞台下面,神色温柔,如同在涌出的盈盈泉水。
懦弱与强大,胆小和勇敢,馀截行是无数复杂形容词的体现,是贫瘠悬崖下盛开的鲜艳的郁金香。他不甘心成为他人眼中可怜可悲的存在,于是将所有委屈都打碎了往下咽,来试图表现的骄傲勇敢。苦难构成了他冷暖自知的温柔,但是是坚毅打磨出他复杂的强大。
舞台右边的另一侧,唐劼穿着一身宽大的白色西装,看上去更像是一件白袍,荷花边的衣领边缘有粉色的蕾丝点缀。
他闭着眼睛,向台下伸出去手,慢慢吟唱。手腕上樱花玛瑙制成的手链也一并露了出来,也衬得他的手更加纤细,他另一只手拿着手麦“无尽下坠宛若堕落杰作,我向上望,头脑全是执着。”
对于唐劼父母来说,偶像是他自堕其志,是唐劼误入歧途的体现。他在格格不入的偶像圈里做着离经叛道的事,总有人会说他开始变得不完美。可是转过身,他永远是弱小者鼓起勇气时最好的模板,是年少成名的天才制作人。
这些,难道还算不上成功
“泥泞载路化作成歌!卑劣不堪的梦想,虚拟又脆弱。”
他们都站在舞台的不同地方,大声的向舞台下呐喊反抗。看着舞台下粉丝摇晃卖力的应援棒,每一个人的眼里全都充满了泪光。或多或少,在他们出道前,无数个身边人都嗤笑过他们的梦想。还有那被打碎满地化作的遗憾执着在他们心底,久久不肯忘记。
一直到现在,他们才终于有机会开口说出来,笑着告诉自己的倾听者:
“未来漂浮不定,过去早已定局,
现在,
是应该忘掉一切逆风翻盘的最好时机,
是书写挽救过去纠错覆盖的任意成绩。”
歌曲的鼓点也随着循序渐进的升到最高潮,步方南和馀截行隔着大半个场地的人群遥遥相望,努力走进去完成属于他们的合唱。
他们的眼睛里共同盛着同一片炉甘石粉色连成的星河,对视视线,星河起舞,跳跃的星星点灯,让他们看得彼此更加清楚。
“就让我成为你愈合伤痛割舍不掉的解药。”
爱上彼此的感觉像是在治疗失去後痛彻心扉的伤口,药物逐渐依赖,成为无解的闭环。互相纠缠,抗体失活,唯有爱意从未改变。
他们终于靠近,互相牵住彼此的手,就像是曾经的那个夏天,他们曾共同拖起一份夏日的骄阳,也在今天,一同握紧春日的星河。
他们一起唱道:
“愿做你刮骨疗伤的刀。”
纵容这份爱是痛,也是自食其果,咎由自取,是心甘情愿的爱意。经年梦久的痛觉酝酿蒸腾:
性别的错误,相见时机的错误,爱上的那一刻义无反顾的错误……通通化作已经産生重度依赖的错误。他们终究要彻底消化干净,乐意接受这些错误带来的丝丝缕缕的痛。
成长与改变本就是无数次接受未来的重蹈覆辙的循环紊乱。
他们不管对错,他们只要爱就好,即使痛到无法呼吸。溺亡在爱的洪流里,他们再也不会有人松开这双可以沟通爱意,所有的爱都合着温暖的阳光,一起从手指间穿过的手。
这就是他们的故事,始于一首歌,也结束于一首歌。只是这一首歌的他们说:
银色手麦唱不出的曾经,我用馀生一辈子来偿还。
从此年年岁岁,皆星光大道坦荡。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