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能确定,因为阿尔汉事情而杀人灭口的,是五大人信中的他们。”秦渝清单手摩挲着信封,这次的西部之行,最大敌人是他们。
“可阿尔汉已经没人了,就和消失了一样,那姚家家主会在哪里?”秦渝清喃喃自语道。
此前的南部出行,其中最大的敌手是馀炳炎和二皇子,虽然二皇子并未在南部出现。
秦渝清回想起离开京城的三波刺杀中,便有一方人手上所持物有二皇子的信物,这也是秦渝清当时并未动用暗卫的理由。
二皇子如果真的要此刻杀了自己,又或者说他想用自己的势力将自己杀了,完全没必要等到现在。
弄伤四公主那个人,虽然被馀炳炎“寄生”了,但所使用的武器上也有二皇子的印记。
这位二哥可不蠢,不可能是无意暴露的,那他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是向自己警示?还是说对谁?
秦渝清擡头望向所有人,大家目光灼灼地看向自己,眼底没有半分退却,是对自己的完全信任。
“我有个问题。”秦渝清环视着房间内的陈设,“既然五大人的尸体在这里,那阿生的尸体呢?”
“阿生的尸体又在哪里?”
姚玉猛地擡起头,他下意识想在房间内寻找,但目光触及到秦渝清又收回了脚步。
“我猜,尸体也在这个房间。”说完,秦渝清看向姚玉笑着说道,“之前是我狭隘了,你的第一想法是对的,阿生在等你。”
秦渝清的话音落下,姚玉眼眶瞬间红了起来,他几乎是下一刻的,便开始在房间寻找,而姚母也是感激地看向秦渝清。
在牢中听到狱卒说是阿生投毒的,并且阿生已经在知府大人面前认罪伏诛的时候,姚母是完全不相信的,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从小看着长大,还是有感情在的。
许是阿生的灵魂体一直陪伴着姚玉身边,他的手随意地放在一个书架上,由于情绪太过于激动,手指不断地颤抖,导致书架上一本非常不起眼的小书册掉了下来。
书架发出一声巨响,地面发出轻微的震颤,随後原本严丝合缝的书架开始向两边平移,一个漆黑而逼仄的空间出现在大家的眼前。
凭借房间内的灯光,姚玉一眼便看到跪坐在地上的人,他几乎是一个站立不稳的状态,跌跌撞撞地跑过去,一把跪在地上,手指不断地颤抖着。
“阿生,是我啊,你的姚玉哥。”姚玉的手指不敢触碰阿生,声音带着哽咽地说道,“你擡头看看我,是你的姚玉哥回来了。”
“你不是说想吃京城的糕点吗?姚玉哥给你带回来了。”
以往都会洋溢着笑容的人,此刻毫无生机地垂着头,一声不吭。
姚玉似乎明白一件已知的事情,但他就是不敢相信地伸出手指,试探性地靠近阿生的鼻子。
在感受不到鼻息的时候,姚玉又不死心一般将手指放在了阿生早就僵硬冰冷的脖子处。
秦渝清走过来,刚想要安慰姚玉,就看到姚玉直接伸手从阿生的衣襟伸入,就在衆人不解之际,姚玉抽出一张信纸。
他的眼眶依旧是通红的,但他话语中是藏不住的高兴,还不自觉的难受。
“我就说这小子肯定有准备的!”姚玉的声音中带着一点得意,但渐渐地难过低落下去,“每次他有喜欢的东西,贵重的东西都会藏在衣襟中。”
姚玉的声音带着极力地颤抖,他似乎想笑着,想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可话到嘴边,情绪便不再受控制了。
“你看,我这不就找到了。”
随着这句话的话音落下,姚玉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宛如决堤的池水,冲了出来。
“六公主,阿生这小子的字有些潦草,您看的时候,多担待一下。”姚玉看着信纸上宛如狗爬一般的字,但每一笔的墨水痕迹都很重,昭示着写这张信纸的人有认真和用力。
秦渝清微微叹气,陆景川适时递上手帕,他虽然看姚玉有点不爽,但也只是因为他自己的占有欲作祟,姚玉这个人本身的优秀,陆景川是认可的。
姚玉接过手帕,他想念出信纸上的内容,但是他此刻泣不成声,别说讲话了,就连开口都是破碎且压抑的哭泣声。
陆景川接过信纸展开,以他一贯清冷的声音念着:“姚玉哥,这一次换做我来保护你,保护姚家了,我再也不是一个躲在你身後的小跟班了。”
此话一出,就连在一旁装作冷静,强忍着情绪的姚母也承受不住,小鹿走上前拿出一张手帕递给姚母,少女的声音清脆。
“您请放心,神明会保佑他下一辈平安喜乐的。”
闻言,姚母擡头看向这位少女,她知道这位是神女,而她身边的人是国师。
“多谢神女圣言,阿生,阿生他。”姚母和姚玉一样,声音不自觉地哽咽起来。
“他是一位很好,很好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