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群拎着书包走出来:“这。”
“我好热好热好热,”阮牧年围着他打转,“好想脱光衣服啊啊。”
“别绕着我,头晕,”桑群把人拨到一边去,“敢脱就脱呗。”
阮牧年怂了:“我不敢。”
“哼,”桑群往外走,“跟上。”
据六爷对二中校园的资深考察,行政楼有一处高级厕所,专供教职工使用,内置钛合金马桶。
桑群打开隔间门一看,除了马桶不是钛合金的,其他条件都还不错。
阮牧年推着他挤进来,一屁股坐在马桶盖上。
桑群合上门,皱着眉要拉他起来:“脏不脏,擦了再坐。”
“不了不了不了,”阮牧年抓着他的手直摇头,“我回家就洗裤子,让我坐会儿。”
桑群把书包挂到旁边的鈎子上,问:“这麽累?”
阮牧年吐着舌头:“你没去看我吗?”
桑群:“……看了。”
“那还不累啊?”阮牧年撇了撇嘴,“我要热炸了呼呼。不是谁都像你一样厉害的,我已经在努力训练了。”
“嗯,很努力,”桑群从书包侧边掏出保温杯,里面是早上刚从冰箱拿出来的运动饮料,“喝点水吧。”
“好凉快哦。”阮牧年把脸凑到杯口感受了一会儿冷气,才小小喝了一口润喉。
“你拿一下,”阮牧年把杯子还给桑群,说,“我要脱衣服。”
桑群:“哦。”
以前是没什麽,澡都是一起洗的,现在阮牧年忽然说了这麽一句,他顿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想盯着他看,怕自己眼神不对,想不去看他,又怕被说行为太奇怪。
阮牧年抓着衣服下摆要往上脱的时候,桑群连忙拧开瓶盖喝了口饮料,掩饰不自在。
湿衣服被团成一团,阮牧年坐在那里晃了晃脑袋,闭着眼长出了一口气:“呼,感觉凉快多了。”
假期吃那麽多,身材还没变形啊,桑群不由自主往他身上看,又很快移开目光,给自己找了件事做:“衣服给我。”
阮牧年把手里的湿垃圾递了出去。
桑群专心致志地叠起衣服,又在书包里翻了翻,掏出一条汗巾扔给他:“擦汗。”
“好哦。”
阮牧年把脸埋进汗巾里,左右摇晃蹭了蹭。
桑群用馀光看他:“别捂着,待会儿憋坏了。”
阮牧年把汗巾摊开,盖在胸前,等了两秒,然後再拿起来:“擦好了。”
桑群:“……谁教你这麽擦汗的。”
“我不想动啊,”阮牧年其实还想靠在水箱上,但那玩意碰皮肤是真的脏,邋遢如他也不能接受,只能辛苦地挺直腰板,“我就想这样待会儿……一会儿汗就干了……”
“笨,等风吹干会感冒的,”桑群看不下去了,拿走汗巾,“背过去。”
“哦哦。”
阮牧年乖乖转身。
桑群之前并不觉得擦背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洗澡的时候,他甚至还帮阮牧年搓过身子,而且不止一两次,毕竟这家夥很容易犯懒。
可现在,薄薄一条汗巾仿佛不存在,指尖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肌群的起伏和线条,擦得太快汗巾会皱,速度慢下来又是另一种折磨。
桑群艰难地擦了一会儿,手里的背动了动,阮牧年扭过头:“你怎麽不扶着我啊。”
“什麽?”
“单手擦得动吗,”阮牧年晃了晃肩膀,“另一只手按着擦呀,汗巾盖着我也会热的。”
桑群没忍住在心里低骂了一声,咬了咬牙,手掌按上阮牧年光溜溜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