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哦,好像快到了,”体委晕头转向地转了两圈,“哦!在那边,到了到了,那我先走了……”
“我们跟你一块过去吧,你别摔路边了。”阮牧年担心地说。
“害!没事儿,我高璋谁啊?千杯不醉!”体委哈哈大笑,步子倒是稳健,“我走了!你们注意安全啊。”
“行吧,”看他没有左摇右晃的,阮牧年就放任他去了,“拜拜!”
“拜拜!”
等送走了同学们,路边只剩下他们。
“怎麽回去啊,”阮牧年扭过头问,“骑车吗?”
“骑自行车也算酒驾吧,”桑群说,“还行麽,可以的话就走回去,难受的话就叫车。”
“我为什麽会难受啊,”阮牧年笑了笑,“我也没喝多少。”
“抽牌之前好像一直在喝?”
“那丶那个不算,”阮牧年心虚地别过脸,“再说了度数也不高,我可没醉。”
“醉了的人都喜欢说自己没醉。”桑群说。
“这话不对吧,”阮牧年反驳,“那真的没醉的人说实话,也得被当成醉了?”
“取决于听这话的人愿不愿意相信他。”
“那你愿意相信吗?”
“你猜。”
“这还用猜?你肯定相信我。”
“那不一定。”
“嘿,你这家夥……”
桑群侧身躲过炸毛寿星的抓挠攻击,嗓子里闷笑一声,抓住他的手腕。
“走了,回家。”
“哼,先不跟你计较,回家看看你的诚意。”
那必定是诚意满满。
推开屋门,里面一片漆黑。
桑群跟在他身後合上门,低声说了句:“别开灯。”
“哦哦,”阮牧年站在玄关,扶着旁边的墙,“好黑啊,你快点。”
桑群摸到厨房,掏出打火机点了根蜡烛,四周勉强亮了起来,他捧起蛋糕走出来。
阮牧年一眼就看见了他端的蛋糕,巧克力慕斯,最上面一层捏着丑萌丑萌的小熊脑袋和两个小人脑袋,一片薄薄的白巧克力斜插着,上面的字有点看不清,但肯定是祝福语之类。
“哇,”阮牧年跟着他走了两步,“一般捧蛋糕出来要放生日歌啊,音效呢?”
“没有,太蠢了,”桑群小心地端着蛋糕,“你自己脑补吧。”
阮牧年笑了:“你怎麽这样嘛。”
他倒是想起来,之前有次他缠着桑群用团团声线唱生日歌,还录了视频,自此之後,桑群誓死再也不给他唱生日歌了。
阮牧年坐到沙发边,屋里只有面前这一盏烛火的光亮,昏黄的,有点温馨。
“今天是我的一岁生日嘛?”他看着那一根蜡烛问。
“十八,”桑群说,“你想吃筛子蛋糕吗?”
“好吧好吧,”阮牧年勉强原谅了他在蜡烛上的敷衍,“接下来干什麽?”
“闭眼许愿,吹蜡烛,”桑群把手机掏出来,给他放背景音乐,“你只有一首歌的时间。”
“怎麽还带限时的呀。”阮牧年失笑,在前奏响起的时候连忙开始许愿。
许什麽愿望呢?
好像没有什麽需要向神明索取的,他想要的会靠自己努力得到,他不该得到的,也早就明白无需费力期盼。
好久好久以前,他每年都要许愿爸爸妈妈和好,他们一家子重新变得整整齐齐丶快快乐乐的。
现在已经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