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群挑了挑眉。
演唱区的云泥之别在游戏桌前展开对决。
战局十分焦灼,桑群一个没留神,光荣收获了今日第一败。
“嗯?”他疑惑地复盘了一下,“……哦。你厉害。”
学委推了推眼镜:“承让。桑群同学的实力也十分强劲。”
愿赌服输,桑群向来干脆,将酒一饮而尽:“再来。”
之後的战局,两个人胜负参半。
“我有预感,”学委推演着局面,“我最多再赢你一次。我们已经对彼此的风格很熟悉了。”
桑群还未在酒桌游戏上碰见过对手,对他这句话深表赞同。
又输一次,他伸手摸酒杯,摸了个空。
“我们点的酒喝完了,”体委检查了一下馀量,“再上还要一会儿,要不六爷你这轮抽卡吧?”
“哦。”
桑群看也没看,随手抽了一张。
翻过来後,他眨了眨眼,感觉自己好像眼花了。
【跟同桌做一个亲密动作】
旁边观战的衆人顿时兴奋起来,终于有乐子看了,七嘴八舌地讨论开来。
“诶诶,我们得先规定好,什麽叫做亲密动作?”
“像小情侣那样摸摸抱抱?”
“要我说,大家没见过的举动,才叫亲密动作吧?”
“有道理。牧年丶六爷,你们觉得呢?”
“这麽一数,留给他们的动作不多啊。你们想想,他俩抱过吧?也碰过手吧?勾肩搭背也不少吧?”
“什麽时候抱过啊?”
“高二运动会啊,他俩一块摔地上的。”
“照这麽说,还有什麽是可以做的?”
周围的人很吵,一连几杯罚酒下肚,晓是桑群也有些思维迟钝,眼里的光明明灭灭。
他偏过头去,被强行绑定的惩罚对象酡红未消,还在那里囔囔着争取放宽要求。
顶灯映亮阮牧年额前的一小块肌肤,在他回过头的时候,为那张惹人心动的脸蛋镀上光边。
阮牧年对上他的视线,说话的声音渐渐弱下。
桑群依旧不喜欢这个地方,吵吵闹闹,音乐刺耳,酒水难喝,光也晃眼。
可还是有人能在这里拨动他的心弦,令心底漫开一阵湿润的悸动。
好像真的有些醉了,不然为什麽会觉得在这麽糟糕的环境下,阮牧年依然好看得不可方物呢?
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桑群擡起指节,微屈抵在阮牧年下颌。
耳边的吵闹退潮般剥离,他缓缓靠近,只能听见自己胸腔里盛大的振动。
桑群垂落眉睫,暗下的视野里,阮牧年的呼吸咫尺可闻。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微微偏首,轻柔地吻在那瓣柔软的唇上。
那一瞬间,包厢内的人声彻底消失,唯有停留在切歌页面的屏幕发出规律的滴滴加载音效。
桑群稍稍退开,黑沉的眸蒙上一层朦胧的纱,唇边漾开一抹浅笑。
他就这样看着阮牧年,嗓音低沉带哑:“……够亲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