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了捏手指,摸了摸脸,再抱住自己的肩膀。
没事的,没事。
有桑群的拥抱赐福,要鼓起勇气啊,胆小鬼年年。
离三号没几天了,要不这些天不洗澡了,让赐福生效久一点。
想法刚冒出来就被他挥掉,算了算了,要是被桑群发现发臭的衣服,自己绝对会被暴揍的。
阮牧年深吸一口气,掏出竞赛题做了起来。
缓解一下压力吧。
“你还用缓解压力?”桑母一脸怀疑,“你有压力吗?”
“……我没你想得那麽无所事事,”桑群低头翻着手里的东西,“再说了,也有你的份。”
桑母惊喜:“你也要送我吗?”
“想多了,”桑群把毛线丢过来,“是也有你干活儿的份。”
“嘁,胳膊肘往外拐,”桑母嘴上抱怨,手倒是诚实地干起活来,“养你成人的妈比不上你年年哥哥。”
桑群:“两个儿子挑一个,你选谁?”
桑母笑笑:“那当然是我们家年年了呀。”
那还废话,桑群轻哼,在这一点上他跟他妈倒是从没分歧。
桑母织了一阵,转折的时候问:“尺寸多大?”
“大概……这些,”桑群捏着米尺估了个大概范围,又犹豫地往外比了比,“总觉得团团变胖了,要不再宽一点……”
“我真是服了你俩了,”桑母吐槽道,“一只熊跟儿子似的照顾了十几年,现在还要换新衣,晚上你俩一人抱一边睡吗?”
那倒不是。明明团团是年年的玩偶,可睡觉时,阮牧年总会把团团摆在桑群床头或者茶几上。
因为桑群睡眠不好,真正入睡之前很容易被吵醒,陷入深眠後又容易做噩梦。
年年说,团团放在旁边,就可以在噩梦袭击他之前,把坏东西统统赶走。
简直毫无根据,但桑群的睡眠确实改善了不少。至少噩梦不频繁了,就算做过醒来也会忘光。
母亲不知道他有这个毛病,桑群没打算让她担心,只说:“先做衣服,过两天我回去量一下,还要一顶帽子。”
桑母感叹:“熊过得比人好,当妈这麽多年也没见儿子送顶亲手做的帽子来。”
“毛线帽,”桑群反问,“你戴?”
桑母一口回绝:“不戴。”
“……那你叫什麽。”
“心意啊,你一点心意都没有,”桑母控诉,“老实交代吧,你送我的礼物是不是都网上砍一刀买的?”
桑群:“……没有。我没砍。”
“瞧瞧,这就承认了,”桑母说,“果然是网上买的,敷衍。”
桑群:“?”
“别给我挖坑跳,”他屏住呼吸,拒绝了母亲大人发来的斗嘴邀请,“待会儿编歪了赖你。”
桑母哼哼。
闭上嘴干活,两人的效率一个比一个高。
母亲年轻时是学设计的,现在也在做服装生意,编织什麽的不在话下。
桑群经常给工厂帮忙,手艺不输他妈。
好不容易闲下来揉了揉手腕,桑母问:“要做多少份?”
桑群:“把你算上,五份。”
桑母感慨:“你结婚的时候,给亲家的红包都没有这个多吧。”
“?”桑群莫名其妙,“什麽结婚。”
“你们有个伴儿是挺好的,”桑母摆弄着手里的织物,说,“但太形影不离是不是不太合适?感觉你都快把年年宠上天了,亲儿子都不一定有他受宠。”
桑群无语:“你不宠?”
“宠啊,那能一样吗?”桑母说,“你俩这样离不开对方半步的,以後跟对象逛街是不是都要带上他?”
对象……说到这个就来气,想到这几天耳里听到的传闻,一个赛一个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