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晚风有些微热,不如室内空调凉快,初夏的早蝉藏在叶间长鸣。
露台不大,却装扮得很清新温馨。有几个藤编小桌,角落还有一架双人秋千,木杆上缠着一闪一闪的暖黄小灯。
还挺不错啊,桑群将玻璃杯搁在藤桌上,打算待会儿叫阮牧年过来看风景。
将摸走的甜品盘放到桌上,他就着磨砂玻璃那边透过来的灯光,小心地将酒液滴进糕点圆孔中。
另一片叠上去,简易的酒心糕点就做好了,一口吃掉,比干喝酒好吃多了。
盘里的甜品还有很多,桑群一种一种拿出来玩花样。
斜後方忽然传来一道幽幽的青年音,有人饶有兴致地问他:“你在干什麽?”
桑群:“吃。”
他咽下嘴里的饼干,回头看去,白衬衫的青年正斜靠在藤架边注视他,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得随意。
“我当然知道啊,”青年笑了笑,“不过……你看到我似乎并不惊讶?”
桑群:“……我又没瞎。”
他刚进来就看见旁边椅子上躺着个人,一大坨,想忽视都不行。
青年又笑起来,摇头向他抱怨:“他们家的点心太甜了,不好吃。”
“加点酒就好了。”桑群说。
青年又问:“外面这麽暗,为什麽不开灯?”
桑群理直气壮:“因为你在睡觉。”
青年失笑:“那我现在醒了啊。”
“哦,”桑群道,“我只是不想破坏氛围而已。”
青年挑了挑眉,忽然说:“我认得你,你是今含韵带来的助理,对不对?”
“不对,”桑群纠正他,“我是经理,不是助理。”
“噢不好意思,那我可能听岔了,”青年抱歉地笑了笑,“你们也算是老厂了,都说前两年今老板捞到了一个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当经理,怎麽现在看起来……你有点嫩啊?”
“可能就是显年轻吧,”桑群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及您精神矍铄。”
青年脸上的假笑僵了一下:“你说话真难听。”
桑群:“你也是,彼此。”
“哎,你那个酒心饼干好吃吗?”青年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没话找话,“给我来一块呗?”
桑群还在继续摆弄那些甜品,闻言推了一块过去:“自己尝。”
“嗯……”青年咽下点心後才开口说话,“还不赖嘛。话说,你这身衣服挺好看的哈?”
“嗯,”桑群头也没回,“当然。”
“别人夸你,你是一点也不谦虚啊,”青年咂舌,“今天来的都是懂行的,你瞅瞅我这件衣服,咋样?”
桑群看了他一眼:“……定制西装你问我意见?应该问你的设计师去。”
“定制吗,”青年随手将外套拎到手里,揉成一条,“我地摊上买的啊,50块一件,100块3件。”
桑群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忍住没冲他翻白眼。
“那你运气真好,”他瘫着脸,虚情假意地夸赞,“这都能捡漏大师遗落民间的巨作。”
“哈哈谬赞。”青年欣然收下他的赞美。
就在这时,玻璃门被推开:“桑桑,你怎麽在这里啊?刚才新上了道菜……”
阮牧年探头进来,看见另一个人影後止住了话头,声音也低下来:“啊不好意思,你们先聊……”
“这是你同事?”青年冲阮牧年招了招手,“别走啊兄弟,一块过来聊呗。”
“来这里坐,”桑群也叫他,“给你准备了点心。”
阮牧年瞬间走进来了:“什麽点心?”
青年也将目光投向桑群,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桑群将盘子推过去,还想继续制作,发现酒杯空了。
“我这里还有一瓶,”青年从藤椅边拎了一瓶红酒上桌,“不用客气。”
桑群:“……多少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