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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两人不约而同地扭过头去。
却见班长正叉着腰质问另外两个玩闹过程中踩到她背包带子的同学。
“……”
压根没人注意角落里的他们。
杯弓蛇影。
阮牧年有些尴尬地回头,两人的距离没变,现在後撤还是凑近好像都不太合适。
就在他思绪纷乱的时候,桑群搭上他的肩,耳尖擦过他的脸颊,往他後颈轻轻吹了口气。
随後桑群直起身,声音微哑:“有飞虫。”
“哦。”阮牧年点点头,看着他感觉後颈烫烫的。
桑群也看着他,眼神有一点暗沉。
阮牧年觉得氛围好奇怪,前所未有的奇怪,他头一回不知道该说点什麽缓解僵局,而桑群更不会说话。
太不对劲了,不就是凑得近些,为什麽会觉得不自在呢?
而且……桑群一直在帮他拆纸条,怎麽会注意到後面的飞虫?
这明显是个台阶。
可桑群这麽说的目的……阮牧年不敢问,也不敢想。
仿佛开口就会得到某个他不愿意面对的答案。
果然还是酒喝太多了吧,变得过分敏感多疑。
阮牧年抿了抿唇:“……撕完了?”
“没,”桑群似乎也才从愣怔中回神,又伸手过来,“下巴上还有一张……”
阮牧年连忙擡手:“最後一张了?那我自己撕吧。”
桑群的手顿在空中,阮牧年一急没注意力道,撕掉了才发觉下巴的皮肤火辣辣的疼,登时皱眉捂脸缩了下去。
上方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一只手伸过来轻柔地帮他揉着皮肤痛处。
“急什麽,”桑群扶着他的脸说,“小恶魔。”
阮牧年闭着一只眼看他,眼眶里还有隐约的水光:“不是小魔鬼吗?”
“魔鬼太丑了,”桑群说,“你还是当有犄角和翅膀的小恶魔吧。”
“我是小恶魔,那你是什麽?”阮牧年问。
桑群:“你觉得我是什麽?”
“你不能是小天使啊,不要跟我做敌人。”
“好,”桑群摸了摸他的脸,道,“那我就当你手里的小叉戟好了。”
“诶这个好,”阮牧年笑了笑,“一起做坏事嘿嘿。”
撕完白条,两人躲在角落品味起餐桌上还没喝完的饮料,直到散场都没怎麽说话。
大家要麽有人接,要麽打车回去,在饭店门口一一作别。体委最後走,问他们:“你们咋回去啊?”
“打车吧。你先回去,注意安全,到家了报个平安。”阮牧年说。
体委有点醉了,平时只敢心里猜测的话没经思索就蹦了出来:“你俩一辆车?”
阮牧年:“呃……”
桑群站在他旁边:“嗯。”
“我说,牧年丶六爷,这里也就我们三个人……”体委说得有点慢,但吐字还算清晰,“我一直很想问,你们……是不是住一起啊?”
什麽。
两人都怔了片刻,桑群率先反应过来,反问:“谁说的?”
“谁说的?”体委被问懵了,“谁说的……是啊谁说的?”
什麽啊,原来是醉了。阮牧年放下心来,拍了拍他的肩:“好了好了,别乱想了,看看车到了没,先回家睡一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