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群在被窝里闷了一会儿,才敢探出脑袋观察外面。门被带上了,也没留什麽摄像机在房间里面,好吧,这个阮牧年还算绅士。
摊开睡衣,桑群一边换,一边不由得想起刚刚做的梦。
真神奇,阮牧年陪在旁边做的梦总是不一样,难得的美梦丶没见过的怪梦丶醒来就忘的普通梦……还有刚刚那种,难以啓齿的梦。
自从梦见过把他关在第二扇门里摸来摸去的阮牧年後,他又梦到了一个自称来自第三扇门的阮牧年。
什麽门不门的,根本听不懂,但是这个阮牧年简直胆大包天,上来就扯他裤子。
桑群特地检查了一下自己,还好还好,裤子还是医院里那条,看来阮牧年只帮他换了上衣。
怎麽流了这麽多汗,脱下来也难受,桑群抿着唇擦了擦,最後忍受不了地下床,踩着拖鞋出去。
“我想洗澡。”他对阮牧年说。
“非洗不可吗?”阮牧年问,“用毛巾擦一擦好不好?你烧还没退呢。”
桑群摇头:“我想换裤子。”
“你这不是换了……”阮牧年看了眼他的睡裤,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麽裤子,“啊……哦。”
说着,桑群就要往卫生间走,阮牧年连忙拦了他一下:“真的很难受吗?要不要我帮你……”
桑群忽然晃了一下,阮牧年下意识去捞他的腰,又被踩到拖鞋,两个人纠缠了半天才稳住身形。
“你干嘛!”
“你干什麽!”
异口同声地责怪对方,他们互相瞪着。
“我怎麽了?”阮牧年率先反驳,“你好端端地绊了一下,我是要拉你啊。”
“你要帮我什麽?”桑群反问。
“帮你洗澡啊。”阮牧年不觉得自己的好心有什麽错。
桑群:“……”
啧,反应过激了。
阮牧年低头看了看他泛红的脖颈和耳垂,忽然恍然大悟:“桑桑,你该不会是做了那种梦吧?”
桑群沉默以对。
“哇,”阮牧年眨了眨眼,“我还没做过呢。很可怕吗,怎麽把你吓成这副样子。”
“我没被吓。”桑群否定。
“你手指还在发抖呢,就知道嘴硬。”
“你很吵,”桑群别过脸去,“从我身上下去。”
“我帮你吧。”阮牧年说。
“不要。”桑群一把推开他。
“万一你晕倒在浴室里怎麽办?”阮牧年担忧地追上来,“到时候里面全是雾气,会把人热晕的。”
桑群抿了抿唇,退了一步:“那你在外间等着。”
阮牧年笑起来:“好啊。”
没过多久,桑群就後悔了。
他警惕地拿起花洒,几乎要靠到瓷砖墙上,戒备地对着帘子外那个晃来晃去的黑影说:“你要干什麽?”
“不干什麽啊,”阮牧年的声音隔着帘子传过来,“我只是想起你们家的沐浴露好像快见底了,我给你送瓶新的进去吧。”
桑群瞥了眼沐浴露:“还有剩,能用。”
阮牧年安静了一会儿,又说:“你擦得到後背吗,要不要我进去帮你?”
桑群压着火气:“擦得到,不用。”
又过了几分钟,阮牧年贴着帘子伸了个懒腰:“好热呀,我感觉我也想洗个……”
桑群忍无可忍,刷地拉开帘子:“你有完没完?”
阮牧年吓了一跳,没防备就瞥见了□□的桑群,慌得视线乱瞟:“你丶你突然出来干嘛……”
桑群冷笑一声。他想通了,与其扭扭捏捏被对方逗弄,不如大大方方主动出击。他偏了偏头:“不是想洗澡?”
“呃,我好像也没那麽热……”阮牧年说着就要逃跑,谁料桑群一花洒冲过来,直接给他淋了个湿透。
“嗷!”
桑群拉着帘子看他:“进来。”
阮牧年挠了挠头:“这可不是我强迫你,是你自己主动邀请的哦……”
桑群一把将他扯进来。
“等等等等,我脱个衣服!”阮牧年被花洒冲得狼狈,好不容易扔掉湿衣服,又被桑群按到墙上,“桑桑桑桑,你你干嘛啊。”
桑群撑着墙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目光幽邃深远,就在阮牧年以为他要动手的时候,啪叽一下,桑群的脑袋掉到阮牧年肩膀上。
“……手酸。”桑群把花洒塞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