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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群的话不完全是推脱,三天後杨先生意外来访,要跟阮经理谈新合作。
今老板要求他必须去,并借着这个机会澄清阮经理实则是桑经理。
杨先生倒是理解他的做法,只是好奇为什麽化名要用“阮”这个姓。
桑群告诉他,对象姓阮。
今老板在会客厅另一边沙发上直吸冷气。
合谈一结束,她就忙不叠地赶走了随地秀恩爱的儿子。
桑群来不及换下西装,随便捡了只棒球帽扣脑袋上,马不停蹄地赶到聚会KTV门口。
门一打开,里面的吵闹安静了一瞬。有人问:“这谁男朋友?”
桑群一擡帽檐:“什麽?”
大夥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谁偷偷谈了个大款呢,虽然西装运动鞋棒球帽的装扮有些稀奇,但远远看去真能唬人。
人群堆里伸出一只手,在半空中摆了摆:“桑群,这儿!”
阮牧年穿着休闲的卫衣T恤,正在跟人猜拳。
又输了,他埋怨着喝掉罚酒,从桌前退开:“不玩了不玩了,我要转移阵地了。喏,让大佬陪你玩。”
桑群莫名其妙被推到桌前,对面的人没跟他玩过,有些不屑:“怎麽,六爷是大佬?很厉害?”
闻言,班上的一部分同学面露惊恐。
桑群却说:“我不玩。”
“六爷,输不起吗?”
桑群不为所动:“有饮料吗?”
班长走过来:“经投票决议,今天的饮品都是酒精饮料,没有普通的。六爷,我记得你也扣1了。”
他什麽时候扣的1?桑群感到不对劲,立刻扭头看向旁边心虚喝饮料的阮牧年。
哦不对,没有饮料,全他妈是酒。
“最低度数呢?”桑群皱眉问。
“果酒,这个,”班长推一瓶过来,“最低了。”
“帮我开一下,谢谢。”桑群说。
倒好果酒,桑群抢过阮牧年的杯子,当着他的面偷梁换柱。
阮牧年不满:“喂。”
桑群将啤酒一饮而尽。
这麽苦,为了装大人,小甜糕能做到这个程度,真要面子。
喝酒也要管,阮牧年显然很不服气,悄悄挪远屁股去听别人唱歌。
小心眼,桑群给自己又倒了杯果酒,偷偷在昏暗的卡座背垫缝里抓住阮牧年的指尖,轻轻捏了捏。
阮牧年给了他一指甲,把手揣进口袋里。
气性不小啊。不让他喝酒是为他好,桑群不觉得自己有错,遂放任他气去了。
话筒那边在排队,正好轮到文娱委员。她好像有点喝醉了,脸蛋红红的,唱得非常嗨。
吵闹的音节砸在耳膜上,桑群不适应地皱了皱眉,无法理解当代年轻人唱卡拉OK聚会的爱好。
还有就是,这个唱歌的怎麽老是往他这边瞥。
桑群疑惑地摸了摸自己,他脸上有高考成绩吗?
一曲终了,听衆们的热情不减反增,跟猴子一样哦哦乱叫,不知道在燃什麽。
哦,也有不是猴子的,旁边的赌气小学生哼了一声,他正好听见。
“各位,我要宣布一个事儿——”文娱委员拿着话筒高声喊道,“拜托你们帮我加油鼓气啦!”
掌声响了起来,桑群动也没动,文娱委员的目光径直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