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忆炀想,该怎样才能把哥哥绑在身边呢?
假设曲凡真的喜欢男的,那为什麽程宸行,而他不行呢?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麽时,那狂妄而禁忌的想法如同蒲公英种子,随风四散开来,落地生根发芽,生成一片密织的网。
对啊。
为什麽他不行呢?
他和曲凡,又不是亲生的。
除了父母,他们之间只有彼此。
这世界上再没有比他更合适和曲凡在一起的人了。
黎明,头部剧烈的痛感让曲凡醒来。
酒店窗帘很遮光,此时房间内漆黑一片,他下意识叫了一声:“小炀?”
喉头是干涩的。
不确定自己在哪儿,身上也没什麽劲儿,他偏了偏脑袋,低头嗅自己衣服,没有难闻的味道。
昨天下午签完合同後,客户说一起庆祝,拉着一起去会所玩,正经会所,他跟弟弟发了个消息就去了。
他们同行的除了他还有一个经理和法务,法务部的那位是为女性,他们两大男人总不能让一姑娘去打头阵,所以喝得比较多。
结束的时候他还保持了些清醒,记得後面程宸也来了,还说送他回酒店,但出了会所後,他就没什麽印象了。
头部一阵阵痛,让他有些想吐,慢慢坐起来,在太阳xue上揉了揉,几分钟後才缓过来。
重新睁开眼,夜视能力强了一些,能看到旁边床上有一个人。
他挪了挪屁股坐到床边,踩着拖鞋去卫生间。
浴室里还有潮气,解决完生理问题後准备关灯离开,路过镜子时没忍住看了一眼,脸色白得吓人,连眼皮都肿起来了。
擡手摸了摸眼睛,有些胀痛,他叹了口气。
昨晚喝的时候没注意,混着喝了,不然以他的酒量,还不至于断片儿。
不过好歹是安全到酒店了。
身上很清爽,应该是弟弟帮他擦过身体或是他自己洗了澡,也亏得曲忆炀在。
回到房间时,他发现床头的壁灯被打开了,而曲忆炀盘腿坐在床头,手中拿着一条冲剂,还有一个不知道哪来的保温杯。
“我吵醒你了?”曲凡问。
弟弟偏头看了他一眼,嗓子很哑:“没,我有些失眠,一直没睡着。”
他仔细打量着跟前这个人,觉得对方脸色比自己还要差。
动作十分自然地摸了摸弟弟的脑袋後,他又顺手在对方额头上贴了贴,“应该没发烧。”
“我哪有那麽容易生病。”曲忆炀没将他手拨开,丢掉包装袋,拧紧杯盖摇晃。
他拧开杯盖,将水杯递给他哥。
曲凡再心里感慨弟弟的懂事,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才回答弟弟刚才的问题:“你小时候很容易生病啊。一发烧就睡不着觉,关键是你自己还不知道自己不舒服。”
生病的时候很粘人,或是说黏人的时候也很招人喜欢。会时不时的让他摸摸额头烫不烫,是不是还在发烧,如果还在发烧的话哥哥必须得陪它。
“真的?我小时候那麽烦?”这些事他大部分都不记得了,曲凡却如数家珍。
曲凡一口一口喝着葡萄糖水,轻声回他:“不烦。”
或许是酒精助长了情绪的滋生,曲凡忍不住想多说几句。
之前那麽多时间,虽然两人时常在一起,但并没有现在的氛围去聊些别的什麽。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回不去的童年,或许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发生的些许改变。
他不明白弟弟为什麽缺失安全感,但会尽自己所能去给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