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
窗外太阳高悬。
被叫醒时,曲凡还昏昏沉沉的。
曲忆炀见曲凡睡得安稳,都不想叫大。
但昨晚离开时,护士让他们白天记得去拿药。
迷药伤身,吃药加速分解。
早上荣利已经把药送来,又带了些补身体的,让按时吃,不然继续去医院打点滴。
刚睡醒的曲凡还很茫然,没什麽表情,但看向他的目光却依旧柔软。
这让他有一刹那以为对方已经将昨晚的事情全然忘记,或是一觉睡醒失忆了变成十年前的曲凡。
毕竟他都能重来一次,他哥说不定也有人可能突然失忆呢?
两人到餐厅就坐,他哥神色如常,慢吞吞吃着他做的早饭。
于是,他开口问:“哥,我们还去G省避暑吗?”
曲凡睡醒起来就一直尴尬,见弟弟给自己递话,觉得这是个很好的破冰点,反问道:“还想去吗?如果想去的话,我现在订票。”
出行的车票他一直没有订,只是先计划了这趟人数为二点家庭旅行。
平时他行程很慢,怕临时有事,想着确定得空了再开始订票。
因为昨天那糟心事儿,荣利又给他加了一周假期。
听到对方的问题,曲忆炀露出笑容:“想去的。”
他边点着头,边小心翼翼观察着曲凡的神情。
若无其事的样子。
按理来说,这个结果对他来说很好,可他又有一些难过。
为什麽要装作不记得呢。
而面上保持镇定的曲凡心中已经泛起了嘀咕。
为什麽弟弟要这样看着他。
为什麽不能将视线从他身上挪开。
一觉睡醒还很恍惚,昨晚的事他大概都记得,倒不至于真的神志不清。
印象深刻的是曲忆炀那句“如果接受不了的话,当做没发生,忘记”。
他确实这样做了。
但另一位当事人不也应该表现如常吗?
怎麽是现在这副郁闷的样子?
他擡起手转动手腕,用勺子舀着碗里的粥,又微微倾斜,让黏粥从碗边流入碗中,重复以往。
曲忆炀以为是味道不好,便问:“哥,不想吃这个点话,有别的想吃的吗?我去做。”
曲凡摇摇头,索性放下勺子,手撑着下巴看着弟弟,“你。。。。。”
“嗯?我怎麽了?”
算了,还是不问了,他想。
平时他在弟弟面前是憋不住事儿的,因为他觉得兄弟之间最好坦诚相待,而不是藏着掖着。
小时候弟弟想让他帮忙时,他也会附加个条件让自己开心,而不是冷脸拒绝或是不情不愿的答应。
亲人之间,这些那些的说不清,他很怕像以前一样産生隔阂。
他也在想,或许昨晚自己是在做梦呢?
曲凡闭上嘴,用舌尖碾过嘴里软糯的红豆,咽下去後才又开口:“你昨天说的那些话是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曲忆炀愣了一下,“哪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