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家兄弟俩,会一个在另一个耳边吐露爱意呢?
为了推开弟弟,他的手贴在对方胸膛。
正要松开,谁料手腕被一把抓住。
耳边的声音已经不真切:“凭什麽又推开我?哥,你现在不会又有反应了吧?”
他还没来得及消化掉弟弟突然阴沉的话语,下一刻,弟弟突然使了些力气,将他整个人提起。
曲忆炀顺势坐在床边,将人搂在怀里,像先才在浴室那样。
曲凡紧紧咬住牙关,抿着嘴唇,克制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
他浑身颤抖起来,却做不出任何拒绝的动作来。
此时,曲忆炀还在他的耳边轻声劝慰:“哥,放轻松,我不是说过,有些事情可以试着依靠我吗?”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我是你哥。”
本意是像让曲忆炀适可而止,毕竟他们不该这样。
“难道哥哥的忙,弟弟就不能帮了吗?”说完他自嘲一笑,“更何况,我们又不是什麽亲兄弟。”
他们之间的关系犹如即将飞出的箭,曲忆炀绷紧弓弦想要箭飞得更远,而他却不愿意。
他知道,只要踏出这步,後果将不堪设想。
“哥。”曲忆炀蹭了蹭他的头发,有些委屈:“你答应过我的,你不会离开我,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千万不要忘记。”
曲凡沉默着。
大概是哥哥的沉默让他害怕,怕把人弄生气,怕这人对他像以前一样漠然。
他柔声安抚,“哥,就这一次,後面我不会越界。”
“医生说了,得发泄出来,不能憋着。”
他对曲凡的占有。欲,已经变成执念。
而这份执念,让他像一个深陷荆棘丛的傻子,曲凡像一床软枕将他紧紧裹住,怜惜他的过往,治愈他的伤口,让他在无边的丛林里拥有片刻柔情。
他现在甚至有些後悔,当时他哥打趣着说给他写的保证书他为什麽不要。
曲凡没能坚持太久,浑身发烫,他心头也乱糟糟的。
曲忆炀悄悄嗅着怀中人的发梢,随後起身将室温调高,留下一句等我。
一分钟後,窝在被子中的曲凡听见对方去而复返的声音。
他安静地注视着对方。
水盆被放在床边柜上,弟弟从手中取出毛巾,拧掉多馀的水分,掀开被子将他身上的汗擦拭掉。
明明刚洗过澡不到一小时,现在却又满身汗涔涔的。
做这些时,曲忆炀没敢去看他哥的眼睛,怕在里面看见对自己的厌恶。
但不说点什麽,他又忍不住。
曲忆炀擡眼,发现他哥闭着眼,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于是轻声试探:"哥,如果你实在接受不了的话,就当今天什麽都没有发生过,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可以吗?"
曲忆炀语气可怜,却不是在卖惨。
他能想到的,两个人永远在一起的方法,只有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