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没告诉我具体是什麽事。”
江堰白一直垂着的眼睫,终于动了。
他侧过头,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骤然锁定了她。
“什麽事?”
顾宝珠面上却愈发显得为难。
“我真的不知道,他没告诉我啊。”
“我们还是回去看一下吧。”
“不管是什麽事情,见面说,总比我们在这里猜要好解决。”
那个老狐狸。
又在盘算什麽。
江堰白心里冷笑。
江东伟从不做无意义的事,特意让顾宝珠传话,又不说明白,必然是有所图谋。
是关于江氏的股权?
还是又想拿他那个所谓的母亲来做文章?
无论是哪一种,他都必须去。
他不能容忍任何脱离掌控的变数。
江堰白收回视线,周身的寒气却未消散分毫。
他淡漠地开口,人已经转身,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好,回去。”
……
江家老宅。
客厅里,水晶吊灯的光芒冰冷地倾泻而下。
江东伟独自一人坐在主位的真皮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已经凉透的茶,脸色比茶水还要冷凝。
听到脚步声,他擡起眼。
“怎麽现在才回来?”
江堰白脱下外套,随手递给一旁的佣人,步履从容地走过去,在对面的沙发坐下。
他姿态温和,语气却疏离。
“公司有些事情耽搁了。”
“我听宝珠说,您有事情找我。”
他开门见山,不想浪费一分一秒。
不等江东伟开口,一个轻佻又带着明显敌意的声音,从二楼的旋转楼梯处传了过来。
“怎麽了?爸,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江瑾年穿着一身骚包的酒红色丝绸睡衣,慢悠悠地走下来,目光黏在江堰白身上,充满了不屑。
“看看你现在什麽态度。”
“别以为你有了自己的公司就了不起。”
“在爸面前,就应该放尊重一些。”
顾宝珠的笑意一凝,立刻上前一步,柔声挡在两人中间。
“瑾年,你误会你哥了,他只是公司太忙,随口一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