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东西去阚昭的病房,没来得及敲门,就看见身姿婀娜的美艳大美女情绪尚佳,也恰好开门出来。
见了她,阚玥眼睛一亮,说道:“呀,小青梅来了。”
阚玥在林清许脸上揩了把油,“真是女大十八变,总跟着臭小子後面跑的小豆丁长这麽漂亮了。”
来自病床上的一颗草莓奶糖,被扔向阚玥的爪子,“别动手动脚。”
阚玥挑眉,又捏了几下林清许脸上的软肉以示挑衅,才姗姗而归。
病房归于寂静。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窗外不知哪飘来的花香。
“吃饭了吗?”
“没有。”
“现在吃吗?”
“嗯。”
林清许把饭菜放在旁边的柜上打开,又将床上的小桌支起来,把东西移到那。
“那个坐你旁边的男生是谁?”阚昭突然问。
他黑沉沉的眼睛直视她,语气平缓,状似随口一说:“他碰你肩膀了。”
“油画系的学长。”
“学长。”阚昭重复,舌尖抵着上颚,但莫名能品尝出某种酸涩的味道。
他想起昨天在球场看到的那一幕。
男生低头对她说了什麽,林清许微微仰脸,唇角弯起,而那个男人的手指就那样自然而然地搭在离她不远处。
像在宣告某种所有权。林清许移开视线时却突然被阚昭伸手拉住,大概是用力过猛,林清许几乎没站稳,若不是及时用手撑住差点摔倒的身体,她会直接跌落在阚昭身上。
只是现在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林清许手腕被他箍得发疼。
太近了。
这个距离能看清他睫毛在灯光下的投影,还有眉骨上那道淡白的疤。
初三时他为了保护她而留下的。当时林清许和阮颜颜两个人在外面逛完街吃晚饭,碰上了喝醉的几男的,说是让她们陪着一起吃饭。林清许当然不愿意,但当时理智的没有直接拒绝而是沉默。
冠以醉酒的名义,那几个成年男的肆无忌惮,在饭店里拽着她的手不放,还抄着东西向她们砸。
当时阚昭见天色太晚,提前问过林清许位置,过来接她。见到此情形自然怒不可遏。
双方都见了血。那几个男的也是欺软怕硬。见对方似乎没那麽好欺负,才称作已经酒醒。但赶来的两家大人自然不可能就这麽罢休,把对方送进了警局。
当时酒瓶碎裂溅出来的碎片划破了阚昭的眉骨,缝了好几针,由此留了这麽一块疤。现在疤痕颜色淡了点,但近距离看还是能看出。
阚昭对她一直很好。林清许知道。
所以就像当初爬山那次,一旦阚昭凶她或者是态度有一点点不好,林清许就会感觉非常委屈。
她也觉得这样很莫名,明明对方没有任何义务对她百依百顺,对她珍而重之。
但就是忍不住。
所以当阚昭把她弄疼的时候,林清许也有点生气。态度随之差了很多。
“所以呢?”
她望向阚昭,呼吸因为双手尽力支撑身体而有些不稳,“你以什麽立场质问我?”
空气骤然凝固。
阚昭的手指僵了僵,方才的气势像被戳破的气球。窗外一阵风过,吹得窗帘哗啦作响,衬得现在格外寂静。
“朋友,发小。”
阚昭近在咫尺,两人的距离也不过几厘米。
“如果你接受,我可以……”
当阚昭的鼻尖快要碰到林清许之时,病房门再次被推开。
阚玥高跟鞋咔哒咔哒地进来。
馀光注意到眼前所见。
她煞风景地“哦——”了声,尾音拖得意味深长。
快速从陪护椅上拿了她的包,“你们继续。”还贴心地给他们关上门。
林清许推开阚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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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阚昭:就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