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那道落在他手上的冰冷视线後,他立马收回,甚至还没看清来人,仅仅凭借这个令他恐惧到连做梦都能吓醒的声音。
反应过来,才觉不对。
他又不是做贼被抓包,干嘛心虚?
不过一听到许知简的声音,他确实就觉得浑身不得劲。
脸疼,胳膊疼,腿也疼。
有些局促地看向他:“啊……哈哈,好巧啊。”
不知道说什麽,笑笑算了。
望着那双手插兜的拽货,温念特别想发言:这人是鬼嘛?走路都不带声的。
许知简走到二人身旁,对田星瑜视而不见,狭长桃花眼微敛,掩去眸中那层昏暗,注意力全然放在温念身上。
并自动忽略了她厌恶的目光,似笑非笑问:“你们认识?”
温念不耐烦,显然不想跟他多说:“这是我学长,当然认识。”
他张了张口,故意拉长语调:“哦~学长啊。”
古怪语气夹着些许日常的不正经。
这才转向心惊胆战的田星瑜。
因为个子高些,他只能俯视对方,看着他时目光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挑衅与居高临下:“几个月不见,你这脸恢复的还真挺不错。”
?!
这事不已经过了吗?
秋後算账也不带好几次的啊!
田星瑜心中苦,蓝瘦香菇。
见他神情愈发危险,未免出意外,赶紧找了个理由搪塞:“那啥……我还有排练,就先上去了,你们慢慢聊。”
“再见,念念。”
他一边挥手告别,一边不紧不慢动脚。
不知哪又触了身後人霉头,听到声烦闷的轻啧後,头皮一麻,立马换成了小跑。
望着一溜烟就消失的人影,温念愣了愣。
失神间,头顶忽然一沉,刚回过神来,就被捏着晃了晃脑袋。
那感觉像是要把她魂都摇出来,粗暴又强硬。
她气恼,伸手去推许知简手腕,却推不动分毫,怒目圆睁:“松手,神经病啊!”
话刚出口,就被扶着後脑勺往他身上一拉。
腰身被揽住。
“怎麽了,这里又没人,跟我亲近些又怎样?”
“随随便便一个人都可以摸你脑袋,那我是不是可以亲你?”
男人声音低而沉,夹着些许微不可察的烦躁,明明是问句,却极度强势,不留分毫馀地。
这正是许知简的本性——
任性,高傲,目中无人,永远以自己为中心。
真令人讨厌。
被桎梏在宽大的怀中,滚烫气息近在咫尺,正一寸寸吞噬着她的领域。
温念极力挣扎:“谁要跟你亲近!滚!”
还是推不动。
她最讨厌他用力量来压制她。
忍耐到极点,一口朝他小臂咬去。
许知简眼眶骤然一缩:“你是狗吗温念!松开!”
“呸,脏东西。”温念声音冰冷,抹了抹唇,转身就走。
许知简不忍直视地看了眼自己惨烈的伤口,连忙追上。
“温念,你站住,走那麽快干嘛?我又不咬回去。”
“我跟你讲,那田星瑜压根就不是啥好人,你最好离他远点。”
“喂,我请你吃饭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