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影孤寂而单薄,就连影子也是孤零零的一道,好像在这条路上,从来没有人能和他并肩齐行。
辛晚很迫切地想叫住他。
但事实上,徐时瓒听不见,也不会为此停留。
辛晚混混沌沌从梦里醒来,感受到自己靠着一块温热的体温。
徐时瓒半边身子挨着她,呼吸清浅又绵长。
辛晚定定地看着他出了会神,很忽然地想到了什么,垂着脑袋往他的手腕上看。
袖子长长地垂下来,遮住他的半只手背,辛晚拨了下,将他的袖子掀起来,连带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屏着呼吸。
果然看到他手腕上的红绳,只是上面一颗珠子也没有。
徐时瓒察觉到辛晚的动作,慢半拍地安抚性地拍拍她的手背,刚睡醒的声音还有些哑意:“怎么了?”
他掀起眼皮,凑近她轻声问。
辛晚轻微地摇了摇头,手指勾上他的手腕,好像只是不经意地开口问:“手上为什么戴条红绳啊?光秃秃的,怎么不串些珠子?”
徐时瓒从喉间发出几个含糊的字词“习惯了。”
辛晚没继续追问他什么习惯,她眨了几下眼,好像只是抱怨似的提了一嘴:“是毛病。”
徐时瓒拉了下嘴角,脑袋抵过去蹭她的,含糊:“对,毛病。”
他动作逐渐慢了下来,头发丝垂在辛晚脖颈处,有些痒,叫她拨弄了几下:“怎么?”
徐时瓒抬起眼看她,眼睛里轻微的凉意冻人。
“好大一股脂粉味,师姐没闻到么?”
辛晚打起十万分的精神,心里腹诽:既袆害人。手指穿过他的头发:“可能不小心蹭到的。”
徐时瓒不知道信了没,他点点头,脑袋往她掌心靠,漂亮锋利的眉骨和鼻梁在她掌心过了一遭。
他说话慢吞吞的,像小猫:“我不喜欢,下次可不可以不要蹭到。”
辛晚忙不迭点头:“可以可以。”
颉庞露了陷,半天以来找了不少借口,不是去检查那些魔修就是去看看那些白胡子老头的动作,总而言之——忙着躲徐时瓒。
徐时瓒手指敲剑柄,一下一下,敲得人心里直打鼓:“查一下百合香粉的踪迹,最好……”
颉庞不等他说完,麻溜的做好滚蛋的准备,反而叫徐时瓒起疑:“怎么?”
“没事没事。”颉庞自然不肯告诉他,左右倒了好几个弯,最后兜兜转转,点头诚恳:“我看那群老头要动手了。”
徐时瓒烦躁地压下眉,只好先将惹人心烦的“百合香粉”放下:“那算了,你看好师姐。”
颉庞情愿他让自己去找“百合”,辛晚套话一溜一溜的,他实在是很担心自己再抖落出什么。
魔晶发起微弱的光,连带着颉庞的手臂都滚烫起来,他面色凝重:“要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