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清玄长老一盘算,连同辛父辛母一同请来了。
辛晚也不轻松,心说还不如让徐时瓒进来,找她算什么事啊。
太阳晒得人晕晕沉沉的,徐时瓒一只手攥着袍子,手心已经有点出汗了,他差不多一刻钟没有动过了,目光死死地盯着珠帘一下一下地摇晃。
不知道多久过去,终于从里面被掀起一小截帘子,再然后,辛晚飞快地跑出来。
他短暂地呼吸了一瞬,目光追随着人的身影。
她三两步跑到人面前,意料之中,徐时瓒伸出手,将人紧紧扣进怀里。
徐时瓒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半晌,才发现嗓子干涩得厉害,于是只好闭上了嘴。
“徐时瓒!”辛晚扑在人怀里动了几下,等他松了点力度,刚好扬起头看他。
她卷翘起来的睫毛眨啊眨的:“好像不同意诶。”
“什么?”一颗心恍恍坠下,猝不及防又意料之中,好像漫步的那块裂冰终于碎了,徐时瓒听见自己问。
辛晚没有复述一遍,她的手顺着人的手指一寸寸扣上去:“我们私奔吧。”
她话音刚落,徐时瓒的手就盖在她眼皮上。
修仙人日行百里的法子多了去了。
然而秋叶也没想到须臾之间辛晚和徐时瓒两个那么大的人影说不见就不见。
清玄长老等了一会没见人进来,润润嗓子,矜持着没有出门瞧一瞧,只是问:“人呢?”
秋叶放下帘子,瘫着一张脸:“辛晚把人拐走了吧。”
周遭是猎猎的风,辛晚失去了视觉,只能听到风灌满衣袍的声音,下意识地攥了下徐时瓒的衣袖。
徐时瓒以为她害怕,不大熟练地伸手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圈着人的又进了怀里几分。
再次睁眼,已经到了不知道哪里的小城,柳树翠绿,春风和煦,内城熙熙攘攘,怎么看都是一副热闹拥挤的模样。
辛晚仔细辨认下,没找到是什么地方,用肩膀撞撞徐时瓒的:“这是哪呀。”
徐时瓒牵着人的手,拉着她进城,他垂眼回答:“洛阳。”
难怪这么繁华,辛晚想,忽然灵光一闪:“你偷听我之前和饴糖说话?”
辛晚某次和饴糖闲聊聊起过想去趟金陵,当时徐时瓒进来的时候面不改色,看起来平平静静,没想到还记得。
徐时瓒现在仍然没什么表示,他勾着人在街上逛。
“快说,”辛晚贴近他,伸手戳戳他脸,板着脸问。
徐时瓒买下一只糖葫芦递给她,就是不回答。
辛晚咬一口糖葫芦,还挺甜的,高兴得眯起眼睛,下一秒跳起来挂住他肩膀,缠着人要答案。
徐时瓒猝不及防被她拽了一下,往她那边靠过去,他侧脸,因为两人极近的距离,倒叫辛晚有种要被他眼睫扫到的错觉。
“光明正大听的。”徐时瓒理直气壮回答,低下头。
“不行!人太多了!”辛晚后知后觉不好意思,觉得他的吻差点要落下来了,忙不迭开口。
意料之中的吻没有落下,徐时瓒咬了一颗糖葫芦,衔着那颗糖葫芦,大抵因为难得捉弄了下辛晚,他眉眼弯起来,一只手托着人的腰,让她挂在身上更舒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