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宁怎会错过那一瞬她神色的变化?
否则岂非对不住他曾经的大理寺少卿身份?
更别说他如今已是刑部之人……
虽然此刻他更希望自己没有如此幽微且敏锐的观察力。
要被讨厌了吗?
这一刻,还是来了。
他的‘原罪’。
周名砚单纯归单纯,却不傻。他看出这两人之间微妙的暗流涌动了,主动当了和事佬:“叶大哥,你能送我们到豫州吗?”
叶长宁:“当然。但要看修远需不需要我来送。”
这是生气了?
林之奕立刻从善如流地露出微笑:“多谢叶大哥。”
罢了,无论如何,都不该有跟叶长宁为敌的心思。
是她狭隘了。
叶长宁起身:“我去看看马匹恢复情况。你们好好养伤,明日啓程。”
他离开後。
周名砚凑到林之奕身边,试探问道:“你对叶大哥……如此戒备,不会会不太好?”
林之奕:“是不好。但没办法。你也长点儿心。”
周名砚:“我长了!可这不是……太别扭了吗!叶大哥的立场,他也不想的。”
“所以,大家都不提立场问题丶闭嘴就好。”林之奕郑重开口,“他都懂的。比你我更懂。”
周名砚:“……嗯。”
三人连同随从按原本计划到了豫州。
叶长宁把人安全护送到,就想离开。
周名砚有点不舍,林之奕却是坦然与他告别。
“路上小心。”
豫州刺史樊皓平默默在这三人间看出几分门道,出言挽留:“叶大人多住一晚,休整之後再回京也不迟啊。让下官也尽些地主之谊。”
叶长宁犹豫片刻,目光在林之奕脸上扫了一圈。
林之奕仍旧坦然与他相视。
叶长宁收回目光,改了主意:“好。那就叨扰樊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