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羡慕你的体质。”
“所以前辈的体质是又怕热又怕冷吗?”
“是啊,有问题吗?”
越前龙马察觉到了这个问题上附带着的危险气息,立刻说:“没有。”
此时砂川月羽已经把衣领拉到了最高,稍稍低头将小半张脸埋进了领子里,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不清:“嗯。”
越前龙马见状拉开了自己的校服外套拉链,正打算脱下时就听砂川月羽说:“别,你的尺码太小了,我穿不了。”
手上的动作顿时僵住,静止了两秒後,越前龙马木然地拉上了外套的拉链。
他好像陷入了一种自闭状态,砂川月羽觉得自己应该用一种更为含蓄的方式表达,比如说“你还是自己穿着吧,别冻出病来”之类的,而不是如此直白又诚实。
然後企图做出一些弥补的砂川月羽说:“越前,你是个好孩子。”话一出口,砂川月羽就想抽自己的嘴,她这嘴怎麽就说不出一点动听的话来呢。
越前龙马扭过头,目光幽幽地看着她。
砂川月羽欲言又止,主要还是怕人家不爱听的话又脱口而出。
正当气氛逐渐诡异起来时,公车到站了。
砂川月羽可算是找到能说的话了,连忙开口:“车来了,先上车吧。”
于是两人上了车,买了票。
回程的车上人更少,砂川月羽还是选择了来时的那个位置,她靠窗坐下,越前龙马坐在她身侧,靠近过道。
到了车里,就没那麽冷了,砂川月羽把领子放了下来,双手也不用再继续缩在外套口袋里了。
她往越前龙马的方向稍稍侧了侧身,像给猫咪顺毛似的擡手摸了摸他的头顶,越前龙马满脸的气闷被这个动作一搅而散,他看向砂川月羽,表情有点蒙蒙的,像一只被突然惊醒的猫咪。
“别生气了。”砂川月羽哄小猫一样地说。
越前龙马回过神来,抱怨道:“前辈不要总是用这种摸猫的方式摸我的头。”
砂川月羽说:“有什麽不好,你可是和猫在同一层级呢!”
好像也对,她显然爱猫咪更多一点吧,但……越前龙马越想越不对:“所以我在前辈眼里就只是宠物?”
“倒也没有,我又不能把你拐回家养。”
越前龙马沉默了,砂川月羽的关注点怎麽说呢,有时候就是这麽莫名其妙的,好像和他完全不在同一个频道上。他狐疑地看着她,有点怀疑她是不是在装傻。
砂川月羽笑了起来,“好了小越前,等你长大了再报复回来吧,现在的话,请继续被我欺负吧。”
“前辈为什麽可以用这麽礼貌的语气说出这种话?”越前龙马很是震惊。
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些念头,砂川月羽的笑容突兀地淡了下来,语气也像是被冷空气裹住了似的:“如果讨厌的话,就离我远一点。”
回归到疏离淡漠,或许才是最好的。
停顿了片刻,她又说:“反正,我很危险,对你来说。”
砂川月羽的情绪变化得过快了,越前龙马猝不及防,当下几乎是生出了一种未曾经历过的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该说什麽不该说什麽,而在抛开了乱七八糟的一切後,他只是非常简洁明了地说:“不要。”
他像个叛逆的孩童,神情倔强,不愿屈从于年长之人的劝诫。
砂川月羽一怔,随後笑了起来,“这算是无知者无畏吗?”
“才不是!”
“那你可别後悔。”
“当然不会。”他也笑了起来,看向她的目光带着一种近乎于挑衅意味。
“你这样看我是想和我打架吗?”
越前龙马败下阵来,“前辈为什麽就不能往和平一点的方向想呢?”
“是呢,为什麽呢?大概是天生的吧,改不掉的。”砂川月羽自然也不觉得自己需要改,说得漫不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