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一下。”砂川月羽思索片刻後扔下这麽一句就匆匆跑回了房间。
越前龙马斜靠在门边的墙上,视线始终追逐着她。
砂川月羽似乎在房间的柜子里翻找着什麽,过了一会儿才出来,重新来到他面前时,手上多了一条项链。
金链上坠着的透亮琥珀泛着金色的光泽,被切割成了类半圆的形状,比半圆稍稍突出一些。
“前辈要给我这个吗?”越前龙马问。
砂川月羽用食指和拇指固定住坠子举到他的脸侧,目光游移在两者之间,“这个颜色,和你的眼睛在光线下的颜色有点像。”
越前龙马从她手中接过项链,低头打量着这个形状罕见的坠子,灵光一闪,猜测道:“这是月相吗?”
“你竟然能猜到。”砂川月羽有些惊讶于他的敏锐。
“我记得前辈说起过,生日是下弦月的前两天。”
“嗯,所以定制出来的就是这种奇奇怪怪让人看不懂的形状。”
“这是前辈特意定制的吗?”
“不是我,”砂川月羽摇了下头,“是我妈。”
越前龙马一惊,“这样的话,我戴不太合适吧。”
“没什麽不合适的,我又不喜欢戴项链。”砂川月羽忽地一把拿过琥珀月相项链,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直接将链子往他脖子上挂。
她的动作太过突然,越前龙马猝不及防也根本来不及阻止,颈部接触到项链的皮肤染上了一层凉意,而她靠得极近的温热气息一下一下地洒在他的右锁骨处,一冷一热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激得他起了一阵莫名的酥麻,紧接着便是无处释放的难耐痒意。
在她扣好项链准备後退一步欣赏之时,越前龙马伸手握住了她的右手手腕,动作很轻,却也成功阻碍了她退後的步伐。
“前辈越界了。”他轻声说着,目光却牢牢将她框住,琥珀色的双眸里盛着灼灼光亮,烧得虹膜呈现出了与吊坠类似的金色,而除了光亮之外,还有无尽的渴望。
砂川月羽垂眸避开他的视线,喃喃道:“是啊,我又越界了。”
越前龙马克制地让自己松开了手,然後说了声抱歉。
砂川月羽带着微妙的情绪後退了两步,擡眼去看他锁骨之间的吊坠,透过高透的琥珀还能看到白皙的底色,再往上一点,是他的脸。
他的情绪隐去了,像平常一样,神色淡淡,慵懒又疏离。
“很合适,”砂川月羽笑了笑,“走吧。”随即便开门走了出去。
越前龙马跟在她身後,下意识地擡手轻轻摩挲了一下颈间的吊坠。以他们之间目前的关系,怎麽看都很不合适吧,而且还会让他生出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出了公寓楼砂川月羽才意识到自己完全没想好晚饭要吃什麽,出门前也没有抽签,于是她将问题甩给了越前龙马:“越前,你想吃什麽?”
越前龙马猜测她是懒得想了,所以明智地没有回答随便,而是想了想後说:“铁板烧?”
砂川月羽满意地应了声好,然後在脑内的地图上搜索相应的地点,很快就得出了搜索结果——附近某商场的3楼。
说是附近但其实也没那麽近,3站公交车的路程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公交车上人不算太多,虽然没什麽座位,但站立的空间还很富裕。由于乘坐的站数比较少,所以砂川月羽选择了後门旁的区域站立,越前龙马跟在她身旁,注意力不知不觉又全部集中到她身上。
砂川月羽握着车内的栏杆保持平衡,视线穿过车窗落在车外一动不动,像在发呆。
越前龙马喊了声前辈,过了两秒砂川月羽才後知後觉反应过来,扭头看向他,“怎麽了?”
其实他并没有什麽要说的,但说“没什麽”的话会被嫌弃的吧,而临时能想到的只有:“项链真的要给我吗?”
砂川月羽反问:“不想要吗?”
越前龙马不自觉地垂眸避开她的视线,“没有不想要。”
砂川月羽说:“那就行了。”
越前龙马啊了一声,随即又道:“前辈想要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拿走。”
砂川月羽沉默了片刻後才说了声好。
三站路程很快就到了,下车的时候砂川月羽忽然想到:“身为运动员的你,是不是太白了一点?”
“可能是因为训练都在室内,比较少晒到太阳的原因吧。”
“挺好的。”砂川月羽点了点头,在心里补充:白皮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