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涧道,“陛下送给夫人的那只。”
这猫差点吃了杨连娇养的鸟,杨连娇伸手往它脑门上拍了一巴掌,手还没撤开,就被白猫伸出爪子狠狠挠了一下,手背都挠出血痕,那猫机灵的很,挠完就飞快跳下去,一溜烟爬墙。
杨连娇一下火大,跟着追过去。
虞媗看她身手敏捷的攀上了墙,敛住心神,从躺椅上起来,踱回屋里。
进屋後,她关了里间隔门,查看那只金步摇,那步摇的金花当中缀着一颗红珠,她探指动了动红珠,是滑动的!
虞媗不敢停顿,匆忙拧开红珠,果见这只金步摇是空心的,她倒了倒,没发现里面有东西,荀钊极谨慎,留这只步摇很可能是要她传信。
她不能浪费这个机会,哪怕被发现,她也要试一次。
她迅速提笔写信,将自己在哪儿丶皇兄出逃等等都写在纸上,随後将这信卷成小小一卷塞入步摇,再将红珠装回去,一切都如常。
她打开隔门走出去,只见杨连娇逮到白猫,正想把白猫丢进蔷薇花丛里,蔷薇花身都是刺,猫身柔软,丢进去指定被刺伤。
“表姑娘,给我几分薄面,饶了它吧。”
杨连娇哼一声,跳地上把猫扔开,快步到她跟前,伸手给她看胳膊,“你的猫把我挠成这样!”
挠的是有点狠。
虞媗正要叫她进来擦伤药。
院门打开,萧复自外头漫步进来,“你不招惹猫,它会挠到你手上?”
杨连娇气歪了鼻子,抢了虞媗手上步摇戴回头发里,扭头就走。
虞媗怕她不来了,忙道,“表姑娘,你这只步摇好看归好看,但要是往上面加一些翠石,会更耀眼,你下次过来,记得带着,我让素瓷给它镶好。”
杨连娇气性消了点,瞪她一眼,“说好的,我下次再来!”
杨连娇快步走出静室,故意不跟萧复打招呼。
萧复没当回事,站在台阶下,长身玉立,跟虞媗笑道,“才能下床,和她瞎胡闹什麽?”
这宠溺的语气听的虞媗浑身别扭,她宁愿他冷冰冰的。
虞媗转身回屋,他当即跟进去,她快一步,他也快一步,她慢一步,他还是快一步,一张手,就从後方将她团团揽住。
萧复的下颌轻轻搭着她瘦削肩膀,“咱们大婚後,还有半月就是你的生辰,你想在宫里过,还是去宫外?”
虞媗的睫毛抖了抖,微侧脸凝视他,“成了皇後,就不关我了?”
萧复低嗯,“还想要我关着?”
虞媗抿嘴弯唇,转过身把头抵在他胸口上,“我想放风筝。”
春日天暖,很多年轻小娘子都爱到空旷的地方踩青放风筝,算算日子,虞媗被他关在静室快有三个月,她性子再安静,也受不了一直在房里。
萧复眯着眼浅笑,“天气还冷,再过些时候,我让他们把观里人清了,随你把风筝放多高。”
虞媗的小指勾住他指节,摇了摇,“素瓷说,静室後面有块空地,我想在那里放风筝。”
萧复仔细回忆凌虚观的布局,这间静室坐落隐秘,比较靠後,从後门出去便是一片荒芜,占地挺大,倒能给她放风筝。
萧复碰了碰她的嘴唇,惬意道,“记得带人。”
虽说她服软了,但身子还没好全,走哪儿都要人搀着,他不是时时有空,所以该仔细还得仔细。
虞媗擡手摸他的眉毛,然後到鼻尖,最後抚到他唇上,被他咬了一下,她缩起肩膀,细细笑着,这次如果逃出去,她和这个人从此再不相见,她要去找皇兄,再也不要遇到他了。
她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嘴唇高高勾起,洋溢着天真娇羞,就像是萧复才见到她时的感受,她的心思很单纯,仰仗夫君,爱慕夫君,满眼都是夫君。
萧复拥紧她,心想,以後都不能伤害她,他要给她最好的,他们会成为一家人,谁都拆散不了!
——
杨连娇回府後,由丫鬟包好了伤口,才有闲心去找荀钊,荀钊在书房,她推门入内,荀钊没给她眼神,翻了一页书道,“回来了。”
杨连娇将受伤的手给他看,“我被猫抓伤了。”
荀钊板着脸道,“那你该去休息,怎麽跑过来了?”
杨连娇以为他关心自己,欣喜道,“荀钊,皇兄娶了晋城公主,她就是你的嫂子,我们是一家亲戚,你以後不能消想自己的嫂子,这是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