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杯水给我。”牧元淮全身没骨头似的瘫在沙发上,手背抵着额头。
祝璟泡了杯蜂蜜水出来,瞥他一眼:“现在知道难受了。”
“都怪瞿荣,用炸弹炸我!”
牧元淮回忆起那几场牌局,蹙起的眉头透着一股不服。
他兀自消化片刻,又把自己给哄好了,于是话题转到了祝璟身上。
“话说不是让你打车回去吗?怎么又来巷子,钱花完了?”
牧元淮说着睁开眼,点开支付宝。
祝璟按下他输入金额的手,掌心的腕骨有些凉,他问:“那你呢,不是说好不喝酒。”
“怎么就说好了?”
牧元淮抽了抽手,箍着他手腕的手指就跟钢圈似的,纹丝不动。
几次下来,他放弃了,任对方抓着了。
“下午,我给你发消息,你回了。”
牧元淮拧起眉,没给他留一点面子:“我回的是——‘你管得着么’,小屁孩语文没学好。”
“……”祝璟手上用了些力,“好,那你不是说你也打车回,怎么钟天成是你的滴滴司机?”
“他送更方便。”
“但很危险。”
这下子牧元淮真一头雾水了:“危险什么?他没喝酒。”
酒驾才危险吧,正常开车危险在哪里?
除开那一脚急刹,差点把他甩吐!
祝璟不说话了,牧元淮条件反射安慰:“别杞人忧天了,对老司机来说夜路和白天没差。一会儿我喝完蜂蜜水先去洗澡,你排后面。”
祝璟不置可否,思想斗争了好半天,他忽然没头没尾道:“哥,你别跟他玩了。”
“……?”
“算了,没什么。”
牧元淮:“……”
什么东西叽里呱啦的。
直到牧元淮走进浴室,祝璟都还沉默着,他盯着那人的背影,头一次找不到自己说话的逻辑。
是啊,危险什么?
虽然他对钟天成的了解并不很深,但大致也能猜到当时的情况对方并没有想做什么。
所以,当时他究竟在想什么。
安静的空气中,祝璟沉默地回忆,良久,竟找不出一个合理的说辞。
墙上时钟嘀嗒嘀嗒地走。
一墙之隔的地方,吹风机鼓鼓的风声逐渐停止。
祝璟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回房间拿上换洗衣服走进主卧,恰好与下半身裹着浴巾走出浴室的牧元淮正面撞上,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倏地跳了一下。
牧元淮头发已经吹干了,发顶蓬松,半合眼皮,一脸倦意从祝璟身旁走过,然后直挺挺扑到了床上。
祝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