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默默抽了一张纸巾递过去,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
牧元淮拿叉子的手一顿。
愣神的工夫,祝璟再次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牧元淮:“……”
下一秒,他表情不太自然地接过纸巾,咕哝一句:“自己没手么……”
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祝璟还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张纸巾就被人揉成一团,怼到了他嘴角上,胡乱抹了两下。
祝璟:“?”
“行了吧,根本没什么东西,”牧元淮别过脸,紧绷下颌线,将纸巾扔进垃圾桶,“就你瞎讲究。”
细腻的棉柔巾触感很轻,擦过嘴角留下的存在感却格外强烈。
祝璟怔了一瞬,忽然觉得喉间有点烧。
“你……”
“干什么?还不满意?”
“……”
“没……”祝璟拿过矿泉水灌了一口,若无其事瞥了眼他哥,认下了这句“瞎讲究”。
他时常觉得牧元淮的冷硬只是一层外壳,随便戳一下就能轻松戳破。
……
秋分都要来了,九月的气温仍居高不下,偶尔几天甚至直逼40c。
牧元淮的皮肤愈合能力很强,祝璟监督他每天仔细消毒,没多久就结了一层痂。
那道伤痕一边掉痂,一边长出浅粉色的新皮肤,在牧元淮的小臂上直直竖了一条,活像一道纹身。
九月中下旬,牧元淮抽空去隔壁市住了两天,看望老人。
他这一走,家里只剩祝璟一个人。
按照牧元淮以前的性子,绝不会让别人单独留在他家,可祝璟……
他都怀疑这小子给他下蛊了,不就在他家住了几个月,怎么搞得这么放心,跟同居几年似的。
牧元淮翘着不羁的二郎腿,坐在竹编椅子上,四周是一片矮墙小院,小院角落的柿子树上挂着金红的夕阳。
“运动会?”牧元淮咬了口冰镇西瓜,掀起眼皮望向支在板凳上的手机。
屏幕里面赫然是周六不用上晚自习的祝璟。
“嗯,”祝璟调了调镜头,声音清润,“你来吗?”
“校外人员也能进?”牧元淮挑了挑眉,“别告诉我,你想让我翻墙溜进去啊!”
他脑子里顿时浮现出那个画面,一个奔三的青年,学别人翻学校的墙。
牧元淮当即甩了甩头,荒唐!太丢面了!
“不用翻墙,提前登记,到时候保安会放人。”
“登记啊,那行吧,”牧元淮把啃完的西瓜皮丢进桶里,一会儿他外公还得拿去喂鸡,“那你帮我登记一个,有时间我就去。”
祝璟太了解他了。
牧元淮说话总爱留余地,什么“有时间”“到时候再说”“看情况”等等,总是挂在嘴边。一般他哥没有明确拒绝,那基本就是答应了。
“淮淮,你跟谁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