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以下犯上,不敬皇室,把他拖下去,就在路边,重责五十军棍。”
五十军棍,可以直接要了一个人的性命,围观的诸人不寒而栗,这长公主简直是与当街杀人无异。
徐公子杀猪般的惨叫几乎要划破人的耳膜,有人不忍,道:
“殿下恕罪,我看此人也是一时失言,殿下宅心仁厚,不如饶了他这一次。”
“是啊殿下,五十军棍,怕是会死人的。”
为徐公子求情的多是他的狐朋狗友。今次徐公子喝多了,吹牛说,长公主残疾久了尚无婚配,说不准是个男人上去求亲,她便允了,从此成为驸马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徐公子再被损友们一撺掇,竟真做下此举。
可真是当裴昭樱是任人拿捏的主儿了。
正好在太后处攒了满腔的压抑愤恨无处发泄,裴昭樱不理会求情,笑声朗朗,远近皆闻,应合着徐公子的哭爹喊娘,犹如美艳的夜叉。
裴昭樱竟笑着看五十军棍打完了,目露欣赏,才满足地再次起程。
人群中,很不显眼地,有肖泊投来忧心忡忡的关切。
他了解她,知她的骄傲与自尊,在人前刻意的跋扈,皆是为了掩盖重重委屈脆弱。当众受辱,无人理解,她这颗心,此刻该有多痛?
有人胆战心惊道:“不得了了不得了了,长公主果真惹不得。”
“放肆,”肖泊冷冷道,“徐公子侮辱皇室,不敬长公主,单凭这一条,让家族受累都是应当的,你们怎么敢在皇宫边上颠倒黑白?”
“哎,肖大人,都是同朝为官,你这话说的也太不顾情面了……”有人还要与肖泊理论,被识时务的伙伴拉开。
一向温润如玉的肖泊发威,敛尽周身柔意,竟然在某个瞬间身上有比大司空还狠绝的杀意。
眼明心亮的人打了个寒颤,不敢招惹。
“先不回府了,随便走走吧。”
裴昭樱压下去了哭腔,跟属下吩咐。
回长公主府,她必须要坚强到成为能担负得了数百口人性命的女主人,她想稍微喘口气,哪怕一会儿。
再放下车帘起驾的最后一眼,她看到了人群中的肖泊,莫名心头堵塞,怕他也同多数人一样觉得她暴虐。
那一口气,堵得怎么也下不去。
她竟然开始在意他的看法了,她不想。
属下应是,亲卫护卫有序,车驾拣着烟柳画桥的市井美景处走,以期裴昭樱见了心情能好些。
待到暮色四合,车马忽而停下,亲卫中负责情报消息的金晨宵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