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来人是陆长稽,深沉如渊,面对他,她的心是悬浮着的,她一点信心都没有。
夜色朦胧,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将他的动作瞧得一清二楚,他沉默地回转身,欲要往门外去。
姜姝知道自己应该追上去,可短时间内她又想不出追他的理由,她心急如焚,额角不由沁出一层细汗。
踌躇之际,脚踝处传来一阵痒意,低下头,只见一只浑身漆黑的狸奴正舔舐她的脚踝,那只猫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敏锐地抬起头,两只碧油油的瞳子瞪得极大,迸发出凌冽的光。
姜姝一凛,身子微微颤了几下,或许是这颤动惊动了狸奴,那狸奴“喵”了一声,举起前爪,飞快得在姜姝脚踝上挠了一把。
姜姝自幼就害怕狸奴,被狸奴抓了一把后愈发恐惧,她低呼一声,拔腿就跑。
原本还有些慌乱,看到陆长稽的身影后就有了主意,她直直冲着陆长稽奔了过去,身前的酥山上下摆动,犹如汹涌的波涛。
“救命,救命!”姜姝呼了两声,直直撞进陆长稽怀中,她瑟缩着环住他的腰,啜泣道,“有狸奴,有狸奴,您快救救我。”
陆长稽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把姜姝圈到怀中,想到二人身份,又连忙止住动作,转而把手搭到姜姝肩头。
虽说非礼勿视,适才姜姝跑动的时候,那片白浪还是不可避免的映入了他的眼帘,她的酥山巍峨壮观,肩膀却十分削瘦,薄薄的一片,又滑又嫩,卧在他的掌中,仿若无骨。
手指下意识在柔嫩的肌肤上摩挲了一下,陆长稽扶着姜姝的肩,将两人的位置调换。
动物有趋利避害的本能,狸奴面对姜姝时尚且气势汹汹,看到陆长稽以后却瑟缩起来,它“喵”了一声,奔窜到墙边,沿着墙根逃走了。
温香软玉在怀,幽幽甜香钻陆长稽鼻端,扰乱他的思绪。
陆长稽仰着脖子,根本不敢低头,他瞧不见姜姝的神情,触觉变得格外敏感。
他清楚地感知到温热的水汽浸透他的外袍,粘到了他的肌肤上。
她被吓哭了。
按理他应该当抚着她的脊背温声安慰她,可她一丝,不,挂,他又哪里能寻到落手之地。
他重新把手背到身后,低声问她:“怎么这样害怕狸奴,那畜生可伤到你了?”
她尚环着他的腰,他便是想和她分开也无能为力,姜姝的手臂越收越紧,身子也与他严丝合缝的贴到一起。
她倒也没有扯谎,絮絮地把幼年时的经历说了一遍:“母亲忌惮我姨娘貌美,曾把我和姨娘打发到庄子住过几年。”
“庄子里清苦,屋舍也破破烂烂,晚上睡觉的时候,时常能听到老鼠在屋顶奔窜。”
“姨娘睡觉轻,总是被老鼠搅得不能安眠,后来托人寻了一只狸奴,养在庄子里捕鼠。”
“那只狸奴确实有本事,不过五六日,就把庄子里的老鼠消灭了大半,姨娘十分高兴,连饭都能多用半碗。”
“有一天晚上,姨娘在厢房做绣活儿,我到寝屋就寝,一进门就看到两道身影在眼前闪过。”
“那只狸奴矫健非凡,很快把老鼠按在了爪下,它低下头咬掉老鼠的一只后肢,而后又松开爪子让老鼠逃走。”
“老鼠惊慌地奔窜,残肢在地上摩擦,留下一串歪歪斜斜的红痕。等老鼠逃到门口的时候,狸奴又快速蹿过去,把老鼠摁住,再次咬掉它一条腿。”
姜姝说到这儿顿了顿,睫毛不停地翕动,声音也颤抖起来:“狸奴一次又一次地戏弄那只老鼠,直至把老鼠咬得面目全非、鲜血滚滚,再无逃脱之力。”
“我永远都记得那只狸奴的眼神,凶狠又得意,像是淬着毒药。它的嘴角沾着鲜血,姿态却懒洋洋的,十分雍容。”
“自那以后,我便再不能瞧见狸奴,只要瞧见了就遍体生寒。”
姜姝越说声音越低,渐渐的竟呜咽起来,她眸中含泪,眼尾印出一片嫣红,那片红像一只钩子,直直抓到人的心里面去:“大伯,我害怕,我怕。”
柔嫩的身1子犹如筛糠,贴着陆长稽瑟瑟发抖,虽隔着一层衣衫,他依旧能清晰的感知到她的线条轮廓。
二人已经亲密无间了,他却想要离她再近一些,想要把她揉到自己体内,想要……
沉睡的地方热得发烫,原本平整的衣衫被撑起一道折痕。
陆长稽白皙的耳朵泛起一层淡红,他后退半步,下半身和姜姝分离开,背在身后的手却不由抚到姜姝腰间,将她牢牢抱住。
他哑声道:“你不要害怕,狸奴已经逃走了,不会再伤害你。”
姜姝乖顺的点了点头,纤腰在陆长稽的掌心扭了两下,滑嫩的像一条鱼,声音也柔的能滴出水来:“大伯,我好冷呀。”
夜色深深,即便是夏日,也酝出了几丝凉意,陆长稽脱掉外衫,罩在姜姝身上,低下头对姜姝道:“我把你抱到池边好不好?”
温热的呼吸喷洒到姜姝的颈间,痒痒的,直钻到芯子深处。身前是他坚实的胸膛,腰间搭着他那修长有力的双手,头顶是热得发烫的呼吸……
姜姝是经历过人事的,陆长易身子弱,她还没有升起渴1望,他就偃旗息鼓了。现下陆长稽还全须全尾的穿着衣衫,她却衍生出了深深的空1虚感。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柔声道:“大伯抱我罢!”
环在她腰间的手松了一只,转而勾住她的膝弯,他身子健壮,双手一提,轻而易举就把她抱了起来。
隔着轻薄的衣衫,她能感觉到他滚烫的体温。分明到了水到渠成的时候,他为何还一副谦谦君子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