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
高亚梅道:“大嫂,我是很感激你照顾我出月子,当时我也不是非你不可,是你自己说想去城里看看,一方面可以出出力,一方面也能见识见识大城市。”
“我念在你是好心,让陈海把你接来城里住,你吃我家的,住我家的,也没少让陈海带你去外面逛,你倒好,自己享乐了,你怎麽就不记得陈海忙前忙後有多累?”
高亚梅当时还在医院的时候,知道自己家里有事顾不上她,虽然她娘家人没来几次,可她爸妈和哥哥给她塞了不少钱,也没少寄来补品。
反倒是婆家人,老太太说自己腿疼,走不了路,愣是没来看过一天,就打了个电话问了一句安好。
高亚梅自己心里也清楚老太太是听说她生了一对女孩双胞胎,其中一个还带着病,这才嫌弃的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高亚梅也没指望老太太能照顾她,是当时刘芳眼馋,非要上城里见识见识。
高亚梅念在刘芳没什麽坏心,就把提前说好的月嫂退了,这没少让高亚梅丢面子。
可结果呢,刘芳来了城里,倒是一日三餐都做好,对她也算上心,可也没少背着高亚梅,让陈海买这买那。
高亚梅本来也是要给刘芳一些钱的,毕竟她也是伺候了一个月,多少也应该拿一些。
可在高亚梅知道刘芳在她家白吃白住,没花一分钱的时候,她就气得打消了那个念头。
刘芳一听,脸色微变,许是想起自己当时做过了什麽,挂不住脸了,但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刘芳道:“弟妹,你这话说的可就难听多了,我是看在你生孩子,身边没一个陪着的,实在是有些可怜,这才主动说要去伺候你,你非但不念我的好,还把我说的像上赶着去你家似的。”
“你以为除了我,还有谁愿意接你这个活,你自己不知道,你有多难伺候,不就是生个孩子,有什麽可金贵的,也就是你娇气,在床上躺一个月,还让我给你端洗脚水,我长这麽大,还没这麽伺候过人。”
高亚梅听着刘芳这倒打一耙的话,更不乐意了,本来没想撕破脸,没把话说的更难听。
结果,她可倒好,在这装起好人了。
高亚梅道:“大嫂,我实话告诉你,要不是你求着我,让大哥跟陈海说尽好话,我根本就不会让你来,在你之前,我都已经找好月嫂了,如果不是你闹这一出,根本就不会有你的事。”
“我请的月嫂,比你专业还服务周到,更不会像你一样挑三拣四的,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我就让你帮我打一次洗脚水,你就记到现在,那我要是让你端屎端尿,你是不是记恨我一辈子啊?”
高亚梅不怕把话说的更难听,她受的气可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完的。
就那一次,高亚梅就记住了,以後家里有事,就算是借钱请人帮忙,也不会拜托亲戚。
花钱请来的人,钱货两清,就算是完了,可要是请亲戚帮这帮那,她指定念叨到死,每次争吵,一定会拿出来说事。
刘芳没有理,愣是给自己找理,说什麽也不让一步。
刘芳道:“想当初我生陈风陈天那会儿,也没像你那样下不来床,受不了凉风吹,又干不了这那的,我生完孩子第二天就下床做饭,哪像你,吃饭还得有人伺候。”
刘芳接不上高亚梅的话,就只能拔高自己,贬低高亚梅。
高亚梅道:“呵!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身强体壮,我怀着陈月陈星的时候受了多少罪,你们这些人,有问过一句吗?我也没求着你们送什麽,哪怕是打个电话说一句,我也就当你们在意了。”
“可你们都做了什麽,你们都心里清楚,你们的孩子就是宝,我的女儿就是两根草吗?”
高亚梅堵在心口十多年的委屈,今天终于有机会说出来了。
每次她都是看在陈海的面子上,到最後都是忍气吞声敷衍了事,可这次是他们先挑起来的,她也没必要再忍着。
高亚梅的一句句声讨,听得陈海心里也疼,愣是一句话没说,他不拦着,也算是给了高亚梅底气。
陈海就是太过于孝顺,总以为只要他少说几句,多说点好话安抚陈德和陈蓉,这个家就不会散。
这毕竟是养育了陈海的家,他们兄妹三人小时候也不是像现在这样针锋相对的,怎麽就演变成仇敌了?
刘芳被怼的哑口无言,别人不清楚,她还不清楚吗?
刘芳跟在老太太身边时间最长,还不知道老太太有多重男轻女吗?
她看得比谁都明白,尤其是陈星在乡下养病那段时间,她都看在眼里,什麽都没做。
陈蓉这时候不嫌事大,又添一盆冷水,越搅和越乱。
陈蓉道:“二嫂,没人说陈月陈星是两根草,这个家里的所有孩子不都是一视同仁吗?”
“我家徐晗徐玮,不也没陈月陈星过得好吗?”
高亚梅道:“你真是睁眼说瞎话,不怕打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