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从高亚梅手里拿过那份验伤报告,他一眼就瞧见陈星的名字。
陈天把验伤报告甩在陈蓉脸上,说道:“你胡说八道,简直是满口谎言,就这麽拙劣的话,警察也会信?”
陈蓉还没回答,高亚梅转头问陈天道:“陈天,什麽意思?那验伤报告都是假的?”
陈蓉大笑一声道:“呵!高亚梅,你别想得太好,我脸上的伤难道不是你亲手打得?”
陈天道:“纵使你脸上的伤是真的,可你脖子上不可能有伤口,昨晚陈星根本就……怎麽可能?”
陈天指着陈蓉的脖子,信誓旦旦的样子,话说到一半,才看见陈蓉的脖子上缠着纱布,甚至还有清晰可见的点点血迹。
陈天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昨晚陈星确实在衆目睽睽下划破了玻璃,可是是她用自己的手心攥住了玻璃,陈星的血顺着陈蓉的脖子流下来,这才造成陈星割伤陈蓉的假象。
起初陈天也以为自己看到的是真的,他还庆幸陈星终于学会保护自己了,至少对于伤害过她的人,她学会了反击。
可後来,陈天才知道,那都是陈星故意吓唬陈蓉的行为,她从来就没想过要刺伤陈蓉,她伤害的一直是自己的手。
陈天昨晚亲眼看见陈星手上流淌的血迹,还亲自给她上药包扎,不可能是假的。
那麽陈蓉现在脖子上的伤又是怎麽来的?
陈天一脸惊慌,他是无条件相信陈星的,他坚信陈星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
陈天让自己保持理智,验证事实的唯一办法,那就是揭穿陈蓉的假伤口。
陈天忽然上前,一把扯掉陈蓉脖子上的纱布,看着陈蓉慌乱的眼神,本以为陈蓉的谎言就要被揭穿。
结果陈天亲眼看见陈蓉脖子上是真的有伤口,而且伤口周围还留有干涸的血迹。
陈天没怎麽认真读过书,但以他的常识来看,伤口是被利器划破,至少不是擦伤。
陈蓉似乎被吓到了,她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脖子,不敢触碰那里的伤口,看起来她是相当惜命的。
陈天感觉越来越扑朔迷离了,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陈天从没这麽认真过,可事关陈星的清白,他必须让自己保持冷静和理智。
陈天看着陈蓉担惊受怕的样子,那伤口应该不是她自己弄得,也绝不会是陈星划破的,更没有陈星不小心的可能。
陈天想,昨晚又或者今天早上,陈蓉一定又遭遇了什麽,从他们一家在除夕当天回门看,就已经值得怀疑了。
陈蓉和徐振又在除夕夜撕破脸要钱,难道他们现在很缺钱?
陈天此刻能猜测到的就这麽多,毕竟陈蓉和徐振没有对外透露过半分。
如今局面倒向陈蓉那边,对陈星一家很不利,陈天必须想办法解决,不能让陈星受到伤害。
陈天道:“你脖子上的伤根本不严重,也构不成重度伤害,就算你坚持告到底,你也拿不到多少好处,甚至耗费更多精力和时间,你真的要这麽做?”
陈天知道这时候去质疑陈蓉脖子上的伤,很可能激怒她,到时候和谈不行,很容易真的被陈蓉拿住把柄。
他要先搞清楚陈蓉的真正目的。
陈蓉有些晃神,她的迟疑就说明她此行的目的不在此。
陈蓉道:“我可以撤回诉讼,达成和解,但我挨的打受的伤,决不能就这麽说了算了,你们必须要赔我医药费,还有精神损失费。”
陈蓉总算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陈天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确定陈蓉就是来要钱的。
陈天还没想好接下来该怎麽稳住她。
高亚梅听着陈蓉伸手就要这个钱,那个钱,她一百个不愿意。
明明吃亏的是她们陈星,做错事的人是陈蓉,凭什麽她还要给她钱。
高亚梅道:“你做梦,我不会给你一分钱,你随便告,我耗得起,到时候我把你做的那些恶事都说出去,我看警察会相信谁。”
陈蓉轻笑一声道:“你有证据吗?现在是我被打,是我先报警,我脸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明。”
高亚梅和陈天都没想到还有这一点,陈星小时候被陈蓉还有她儿子欺负虐待的事,早就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哪里有物质,不过还有人证。
高亚梅住着刘芳道:“谁说我没证据了,你做的那些事刘芳都知道,还是她主动挑出来的,她就是证人。”
陈天一直没说话,直到这时看见陈蓉和刘芳的对视,他一下子全明白了。
原来刘芳早就被陈蓉收买了,怪不得刘芳会跟着陈蓉一起来。
陈蓉笑道:“是吗?那你问问她,她是给你作证,还是给我作证,我被你按在地上打,被陈星用生命威胁,还拿玻璃划破脖子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