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莞擡头挺认真地看向二老:“你们吵完了吗?要不先中场休息一下,我蜡烛还没吹呢。”
後来姜莞过生日都是过完这头再过那头,後来姜怀南也再也没买过那家的植物奶油蛋糕。
姜怀南进病房的时候,李晚的屁股刚沾上医院的凳子不超过三秒。
她面容严肃地看着坐在床沿的姜莞:“为什麽瞒着我。”
姜莞换了自己带来的衣服,头发没扎,披散开来,乍一看,有几分儿时的模样:“你在国外,鞭长莫及,况且我真的没事。”
李晚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手又往下碰了碰她的胳膊,像是在确定面前的人是否真的好透了。
姜莞就坐在那儿,任她检查。
连姜怀南也难得沉默下来。
“我跟你说,滑雪这件事回去不准再提了。”
“姜怀南,你听见了没有?”
见李晚话头一转,准备把矛头对向姜怀南,姜莞在一旁给姜怀南打圆场:“这事跟我爸没关系,我没跟他说滑雪的事,我骗他是去学跳舞,他才由着我的。”
李晚这才转过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你是挺会骗了,那怎麽到现在还没把你爸的银行卡密码骗出来?”
“虽然也就三瓜两枣,但是也绝不能便宜了别人。”
这话中有话的架势显然又是冲着干架去的,姜莞揉了揉脑袋装晕:“好了好了,不说了,不然我又要晕了。”
从医院出来,李晚再三坚持要把姜莞接到她家去住,姜莞本来还在想用什麽借口拒绝她,正好李晚接了一个电话。姜莞从电话漏音里听到应该是她公司里事,听起来还挺急的。
果然李晚挂了电话,脸色都难看了很多:“莞仔,妈妈公司里有点急事,我——。”
三人在医院门口分道扬镳,姜莞上了姜怀南的二手大衆,李晚则开着她的黑色大奔扬长而去。
姜怀南把着方向盘,慢悠悠地开出医院的停车场。
今天路况不太好,走走停停,连电台里音乐都格外呱噪。姜莞关了电台,车里瞬间安静得只剩下两人呼吸的声音。
“我听小云说,你们暑假打算去新疆?”
姜莞低头在跟陈美云发消息,分神“嗯”了一声。
姜怀南拎起置物架上的水杯,拧开杯盖喝了一口润润嗓子:“昨天我碰到房东聊了一会儿,她跟我提了几句我们画室楼上的那个男孩。”
姜莞打字的手一顿。
“说什麽了?”
“那个男孩子是德文的,读书一塌糊涂,平时总领不同的女孩回家。说是有一次下雨,有个女孩在他门口哭着等了他很久,最後人才不情不愿地开门出来,但竟然愣是没让人进门。”
“你说这人渣不渣?”
姜莞(雨中等候的女孩):原来小丑竟是她自己。
“最重要事你知道吗,他连高考都没去参加!你说这孩子是不是无药可救了。”作为前中国教育事业的基石,曾经的人民教师对此哀叹不已。
“这房东怎麽什麽都知道?她给人房子里装了监控啊?”
姜怀南摆摆手:“那当然不是。我听房东说她原来租房子给这小夥子的时候见他长得不错,人也装得挺有礼貌的,她也正好有个女儿跟她差不多大所以打算把她女儿介绍给对方。但是经过她後面暗地里观察,发现这男孩子不太靠谱。”
“对了,房东还说这男生挺会玩,他搬家那天她也在,说人光是电脑就有三四台,还有那滑雪板都好几块,卧室里放不下都塞到客厅了去了。”
“後来那房东还偷偷回去查过那雪板的价格,说是一块就要一两万,现在的小孩真的很会花钱了。”
“哎,说到滑雪板——。”
对,说到滑雪板。
前方绿灯最後几秒跳黄,某个不可置信却似乎又有几分合情合理的念头在姜怀南的脑海里闪过。他一脚重刹,连人带车一个惯性前倾後又弹回椅背。
“姜莞。”姜怀南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侧过头看她:“你跟爸爸说说,那个,你为什麽会突然想去学滑雪?”
“不会是,不会是——。”结合之前姜莞在电脑上查得那些“甜妹指南”,其实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但是到嘴的那句话姜怀南还是说不出口。
姜莞放下手机,贴心地替姜怀南把没有说完的话补全:“没错,就是因为他我才去学滑雪的。”
啊啊啊啊。姜怀南在内心无能狂吼。
果然黄毛不会缺席,他只会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