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劲儿是带劲儿,可是……姐啊,要不是因为这安神咒,咱家孩子晚上都得做噩梦你信不信?”
女人的小调狭长尾音中带着诡异,好似隐隐约约要召唤什么东西到自己身上。
北凤霞瞪了一眼大胖,眼神里写满了四个字:不懂欣赏。
但他说的也对,要不是因为安神咒,孩子从来不愿意听她唱曲儿,一听浑身就刺挠。
整个人都激恼的。
用玄学圈儿的话来说,这孩子阳气太重,沾不得一点儿脏东西。
她生辰八字太硬,按照八字来看,往后糯宝的性子跟头老黄牛似的,倔!
“哎,这孩子,才这么大点儿就要天天想那么多的事儿,瞅着我都心疼。”
北凤霞倚在床头,大胖坐在床边脚踏上,二人在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周围金丝红帐,还点着安神香。
大胖:“那咋整,太女嘛,责任使然。”
北凤霞闻着糯宝身上的味道有些迷糊,奶香奶香的。
挂在床边的红绸尾端丝丝轻拂,床上女子突然睁开凤眸,狠厉看向风来的方向!
“孽畜!动我女儿一下我要你魂飞魄散!”
这一嗓子给大胖吓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俊美太监直接一个大跳来到北凤霞身边,随后双手抱起糯宝,圆润的躲在北凤霞身后。
“姐啊,啥玩楞啊?你别吓我行不?”
殿内门窗都关着,现在这个天气万里无云,一丝风都没有。
刚刚红绸动了一下,那只有一种可能。
阴气。
她早就在糯宝身上下了金光咒,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伤不了孩子分毫。
北凤霞就想安安心心当个全职母亲,也挺好,想体验一下,结果你现在跟我玩脏的是吧?
“你看着糯宝,老娘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跟我斗法!”
女子抬腿起身,衣袍轻挥,帷幔便把大胖和糯宝挡了个严实。
腰身舒展,北凤霞从床底拿出文王鼓和赶神鞭。
在床幔里的大胖只能听见咚咚的声响和鼓后面铜钱的叮当声。
之前他一直不太信这些东西,后来,林馥雅住进了精神病院。
表妹和他说:哥,我有一个病友,老牛逼了,半夜叮咣的,拿着文王鼓敲两下子之后,整个医院都安宁了。
大胖还是不信,一个医院有啥安宁不安宁的。
直到……他亲眼目睹。
明明屋内只有北凤霞一人,透过纱幔,他能清晰看见那抹红影在地上辗转腾挪,文王鼓为盾,赶神鞭为矛,虚空斗法,有来有回。
甚至他待着的床都震好几下。
在大胖眼里当然看不到什么东西,但在北凤霞这儿。
女人气的脑瓜子直嗡嗡,真狠啊!
糯宝才多大,六岁不到!
五岁半!
你就能五鬼招魂术对付她!?
一个连神魂都没长全的孩子!
五只厉鬼青面獠牙,长得各有千秋,出马这么多年,咱北姨在玄学这一片儿从来没怕过谁,也没打过哆嗦。
但这一次,是真难整!
面前的女鬼怨气大的渗人,哪怕没有接触到它的魂体,身上的汗毛也已经根根竖立!
后方一阵水汽,红衣女子下腰躲过水鬼的攻击,湿漉漉长拖地,两只怨鬼忽然合到一处,变成了个一身双头的怪物死死盯着北凤霞。
其余三个鬼魂还在对床上使劲儿,但床上面挂着的是北凤霞从寺庙供奉一年的寺铃。
“放——人——”
没有意识的鬼魂不会说话,像这种怨鬼,脑袋空空被人控制,能吞吞吐吐说出两个字,代表这两个女鬼修为高深,还是挺到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