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错。可是你伤害你自己,你染了一场风寒,是可以当作筹码用来交易我的感情的吗?你生病,我会愧疚难受啊,我不需要你使用自伤的方式!你以后还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让我如何自处呢?你已经是驸马了,还要怎么样!”
“我要你的爱啊,你为什么不明白?你多年一次次忍受裴珩,包容江逾白近前胆大跋扈,为何到了我这儿,你便没有了一点包容我的气量?我虽是驸马,但我比得过你身边的人吗?”
“我……”
裴昭樱想回答他的问题。
其实他的问题,她已经回答过了。
答案是,她心悦于他。
要在争吵的场合,表达爱意,太难堪了。
裴昭樱停了哭泣,叹息重复着她的介怀:
“肖泊,我不想连你也算计我。”
肖泊心惊肉跳。
他的所作所为,是处心积虑、一步三算,还是小心靠近、珍重相护,没有明确的界限。
裴昭樱明显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他如何敢让她知晓更多!
“阿樱,我有心博取你的怜爱,你要说这是算计,我也认了。可我对你的情意是假的吗?对你的珍视爱重的假的吗?你不能因为这一件事,将我整个人都抹杀否定了。”
肖泊慌了神,执着裴昭樱的手晃了晃,叫她仔细琢磨他的心。
他乌黑的深瞳闪着幽光,像是有星辰辉光碎在里头,看起来竟然比泪水盈盈的裴昭樱还要可怜上三分。
裴昭樱慢慢平复着心情,不自觉回握了肖泊的手。
肖泊的皮肉总是冰冰凉凉,好比玉骨冰肌的美人。两人闲谈说起过,肖泊说可能是幼时少人照拂,天冷了缺衣少碳,养成了偏寒性的体质。
这原不是一件大事,裴昭樱挂心了许久,总惦记着要和肖泊联成一个温暖的家,把他的心和手都捂热了。
世间的事情不是非黑即白,肖泊如果是执拗不知变通的人,捱不到他们相识就会被明枪暗箭害死了,裴昭樱知道他的处处维护,可她就揣着一丝矫情,宁愿全天下的人都来算计她,都不想肖泊对她使小手段。
她希望肖泊永远是高山之巅不染尘埃的雪。
裴昭樱又涌出了泪,把肖泊的手递到嘴唇边,贝齿刺进他的皮肉里。
没舍得真的使劲咬疼他。
虎牙碾上去,确认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热的。
“肖泊,你到底对我真不真?是不是真的?”
“你信我啊,我为你所作,桩桩件件,哪一件是假的?阿樱,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一丝一毫。你那么聪明机敏,为何独到我这里,连我的心意都看不分明?”
肖泊任由她咬。
只要她能好受。
留下的压印浅浅的,肖泊不尽兴:
“阿樱,你使些劲,干脆咬死我,就不必管那些真真假假了。”
“你乱说浑话!”
裴昭樱拍掉他的手,心肠已经硬不起来了。
江逾白都曾经负气离她而去,肖泊再三用言行保证,会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她好像有些欺负肖泊对她好。
因为肖泊一腔真情地护着她,她才格外要求肖泊的感情纯度,什么都不让他掺,这究竟算不算矫情和小题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