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铮,你去宿院歇息吧,不用陪我,我再好好想想。”
“嗯好,不过,你也别太把大理寺当家了,切莫冷落了长公主啊!”
任何长了眼睛耳朵的人,都能看出来肖泊的用情至深。
肖泊猛戳着太阳穴,相思入骨,化为穿肠的毒药,在体内发作。
浓茶伤身,激起了挛缩的胃痛,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豆大的汗珠从肖泊的额头渗出滚落,他一声不吭地咬牙,只将身体蜷得紧一些,更紧一些……
仿佛如此,能抵得上一个人的拥抱……
上门探看
日子隐忍着过,见不到肖泊的人,裴昭樱捱着,没把浓稠的牵挂说出口。
她的属下日日汇报京城发生的大事,对于肖泊办下来的件件造福黎民的重案了如指掌。
裴昭樱晓得,肖泊是顶了多少雷霆重压,在权贵的胁迫利诱中,选择走了一条多么艰难的道路。
她有很多话想同他讲,讲她知晓了这些,是多么担忧,不想他重蹈覆辙成了裴珩手里的另一把刀。
她想过派人去大理寺给肖泊递个话,可是,这样一来,显得好像是她在质疑肖泊的能力是否中用,而且,外界对肖泊只靠裙带关系办事的议论会甚嚣尘上。
裴昭樱怏怏作罢,茶饭不思。
闲来无聊,对着镜子描了个新式的花钿,扭过头来的第一反应,也是找肖泊点评一二。
侍立者重,少了裴昭樱最想见到的脸孔,她的笑容便慢慢僵硬消散了,莫名不想跟除了肖泊以外的人分享情趣兴致,慢慢的,枯坐发呆,消磨着时辰。
忧愁欲说还休。
陆云栖来看诊,特意提醒了句:
“殿下,有事不要郁结于心,伤肝气,于血脉运行不利。”
裴昭樱的心事,全与肖泊相关。
陆云栖是个信得过的人,裴昭樱豁出去不要面子了,把江逾白、金晨宵都喊来,屏退左右,讲了她的愁肠百转。
江逾白冷笑:
“你好出息啊,把本统领叫来就为这点子事。依我看,反正肖泊拿你没奈何,你和他处不来,收几个面首讨你欢心便是。”
“你说的这叫哪门子浑话?孤信你敬你,你拿孤消遣呢?”
裴昭樱快被江逾白气得跳脚。
其实她以前,是动过养面首的心思的,少年听雨歌台上,还曾放出豪言壮语,说等天下安定了,要养着一溜排的水灵美男日日养眼。
有了肖泊,不需要刻意地另下决心,裴昭樱打算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长长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