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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胆子小（第1页）

88。胆子小

陈明辉望着钱圆拿着文件袋离开的背影，脸色微变。那份他以为能作为把柄的证据，在陈云生口中成了无关紧要的过期备份，而老爷子甚至连多问一句的兴趣都没有。

另一边，姜楠在一旁看着，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同时也对陈云生的应对感到佩服。

今天家宴，四周都是人。要是陈云生的态度再明显一点，恐怕就会被不同的人连连追问了。即使含糊过去，陈老爷子多半也会私下探究。到时候，必然又是一堆麻烦。

想到这些，姜楠也调整了一下表情，让自己看起来更平静。

而文件袋的事情被轻轻揭过去後，陈明辉和李莉明显安静了许多。他们不再像之前那样刻意找茬，甚至连多馀的话都不怎麽说了。倒是其他的一些远房亲戚，对姜楠这个孙媳表现出了更多的热情和好奇，围着她问东问西。

姜楠打起精神应对，有时候也尝试着把握话题的方向。她尽量把话题局限在年俗等平常的内容，言语间自然流露出对家的眷恋，却又巧妙地避开了可能引发比较的点。

陈云生偶尔会在她身边补充一两句，避免无话可说，或者是被轻视。

两个人的默契落在旁人眼里，倒真像是一对感情甚笃的新婚夫妻。

一旁的陈老爷子看着他们，眼底流露出一点满意的颜色。从前陈云生带姜楠回家，他们何尝不是在陪着他表演，故意忽略那些别扭的地方，但现在看来，两个人却是真的有了过日子的意思。

于是在家宴结束，宾客陆续告辞，陈云生也打算带着姜楠回家的时候，陈老爷子突然叫住陈云生，并递给他一个厚厚的红包：“拿着，给你们小两口的压岁钱。”

陈云生愣了一下。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收到过爷爷的压岁钱了。他的第一反应是怀疑，第二反应是怅然。

过了一会儿，他才接过红包，然後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谢谢爷爷。”

老爷子点点头，视线扫过在和苏婉容说话的姜楠，语气缓和：“楠楠是个好孩子，你好好待她。有空……多带她回来看看。”

“我会的，爷爷。”陈云生郑重答应。

说完，陈云生朝陈老爷子微微欠身，接着转身走向了姜楠。姜楠看见他走过来，轻轻笑了笑，然後朝他伸出一只手。陈云生接住她的手，转向苏婉容：“妈，我们先回去了。”

苏婉容点点头：“开车小心。”

陈云生答应了一声，然後就带着姜楠慢慢从苏婉容的视野里消失。

——

回市中心的车上，两个人都有些沉默。姜楠是累的，应付一大家子人比她连加几天班还耗神。而陈云生则专注地开车，看起来很平静的样子。

直到车子进入公寓的地库，姜楠才忍不住开口，问出了盘旋在心里一晚的疑惑：“那个文件袋里面到底是什麽？”

陈云生解安全带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後他微微擡头看向她，语调轻快：“一份僞造的关于我在海外设立空壳公司转移资産的证据。”

姜楠微微蹙眉：“他想用这个陷害你？”

“嗯，然後他就可以用这个罪名把我踢出董事会，”陈云生接着说，“可惜，他胆子太小了。”

“这还小？”

闻言，陈云生笑了笑。他揉了揉姜楠的头发，解释了几句：“他可以当面把这个交给爷爷，也可以利用张雷，或者其他人把东西递到爷爷面前，但他清楚爷爷对他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不能彻底咬死我，他是绝对不可以在爷爷面前和我撕破脸的。”

“所以，他选择了在今天的家宴上，让张雷把这份文件送过来，”陈云生望着姜楠说，“我在今天前没见过这份文件，很有可能会立即打开。周围那麽多人，总会有人看见的。即使没人看见，他也会让人看见，然後就闹到爷爷面前。而之後的一切就顺理成章。”

姜楠有些担心：“那爷爷他……真的没怀疑吗？”

陈云生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点嘲讽：“爷爷比谁都精明。他或许不完全清楚二叔具体做了什麽，但对他的小动作一直都是知道的。那份文件做得太刻意，破绽百出，爷爷一眼就能看穿。他不动声色，不过是在看我的反应。”

“什麽反应？”姜楠的表情露出一丝困惑，“你对二叔的态度，还是应对能力？”

陈云生听见这她的问题，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都有吧。”

姜楠感觉自己说错了话，匆忙转移话题：“我怎麽觉得也是想试试我呢？”

话音将落，陈云生就轻轻笑了起来。他捏了捏姜楠的脸颊，然後一本正经地给出评价：“你表现得非常好。”

姜楠学着他的动作，也擡手去捏他的脸：“你也非常好。”

但她看着陈云生的眼睛时，只有一个念头——她很想知道，他这些年，究竟是在怎样的环境中长大的。

“累了？”陈云生见她发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们回家早点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