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韫不答,只轻笑,“你觉得呢?”
问完,他伸手过去,作势要扣她的後颈,她却下意识一躲,裴韫的手立时追上去,刚碰上她的皮肤,却扯动背部伤口,疼得一滞。
“你怎麽样!”许尽然一急,“都这样了,你别乱动了!”
裴韫盯她,“那你就乖一点。”
许尽然不动了,由他扣着。
她问:“你为什麽不告诉我,为什麽什麽都不告诉我?”
他的指腹在她颈後的皮肤上摩挲。
“想知道什麽?”
“你为什麽被撤职,又为什麽被打成这样?”她看着他,“是因为我吗?”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裴韫凉凉瞥她一眼,语气悠悠,“撤职是我爸早就想这麽做了,借题发挥而已,至于这伤,他都打惯了,没什麽所谓——”
“有所谓!”
许尽然瞪着眼睛,突然打断他。
什麽叫打惯了,就没什麽所谓?
一背的伤落在她眼里,如同她的神明,遭到凡人的践踏。
裴朝权凭什麽?
裴韫将她眸中颜色一一看清。
忽地,手一紧,扣着後颈将人扯到面前,许尽然本能一挣,裴韫手上用力,扯到伤处,又是一僵。
许尽然顿时不敢再动。
裴韫缓了缓,手下再拉,许尽然怕他再用力,几乎是迎着碰上他的唇。
他含住的唇瓣,像品尝浆果一般吮吸辗转,带着令人战栗的耐心,惹得她呼吸越发紊乱。
他裹挟着侵略性的气息侵入她的口腔时,舌尖轻轻扫过她的上颚,许尽然像被带电的羽毛扫过,酥麻顺着脊梁窜到尾椎,脚趾不自觉地蜷缩。
他的吻轻柔却强势,带着慢条斯理的占有欲。
他的手随着吻的深入,从後颈移到耳垂,指腹带着炽热的烫把玩,片刻移到胸前。
许尽然蓦地睁开眼,想要阻止,却直直跌入他的眼底——黑白分明的一双眼睛里明晃晃地写着肆无忌惮,分明是吃准了她不敢挣扎,怕他牵动伤口,所以恣意妄为。
许尽然正无计可施,房门突然被人敲响,她惊得一颤,唇瓣倏然从她唇间退开。
两唇分离,她看见他下唇染着抹她的口红,混着银点,泛起晶莹。
裴韫黑了脸,对着门口,声音淬冰。
“滚。”
浓眸看着许尽然,“过来。”
许尽然摇头,拉紧衣服,退得更远。
休想再染指她。
裴韫脸色更黑,正要伸手将人再捞过来时,房门再度被敲响。
一道清润的男声传进来:“我滚了谁给你上药,我可进了啊。”
话落,安十推门而入,就见裴韫的脸黑如锅底,目光锁定处,一个女人蹲在床侧,耳朵尖烧得通红。
“原来有人啊……”
他干笑着,知道为什麽让他滚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逃命时,许尽然突然起身,低着头,带着发烫的脸颊,“我先出去了。”
门被带上,安十竭力忽略裴韫朝他投来的利刃般的目光,走到床侧掀开薄毯,看见裂开不断渗血的伤口,眉头立时拧成一团。
片刻,他叹了口气,只语重心长地说了两个字:“克制。”
裴韫微挑眉头,似不以为意。
安十:“……非要现在?”
裴韫不咸不淡,“你不懂。”
“我是不懂。”安十嘟囔着,“憋了这麽多年,终于铁树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