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熟练的,他脱去身上的西装外套,随手扔到一边地上。
裴朝权看着他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脸色铁青。
“取家法过来。”
裴漾急劝:“爸,哥他——”
“闭嘴!再吭一声连你一起打!”裴朝权厉声打断他。
荟姨见状,立刻暗扯了裴漾一下,眼一瞪,叫他闭嘴。
方珞没说话,只冷冷擡眼看了下裴韫。
上次他救许尽然的事她还没过去,耿耿于怀至今,这次又为了那个许尽然甘愿交出股份,丝毫不将她这个未婚妻放在眼里。
她自然不会去劝。
藤条被下人送上来,裴朝权紧攥着一端,眼底一冷,朝裴韫後背狠狠挥下。
啪的一声利响,裴韫脊背一颤,瞬间紧绷。
他咬着牙,一声未泄。
反手第二鞭紧接着凌厉落下,力道丝毫不减。
第三鞭丶第四鞭……
偌大的客厅里,只有藤条撕裂空气,抽打在脊背上的锐响。
一声声像抽在神经上,听得人脊背发麻。
裴韫的黑色衬衫早已绽开,布料裂口下,道道鞭痕红得刺目。
不一会儿,裴韫就几乎跪不住。
每一鞭狠抽下去,他身形就猛地一晃,摇摇欲倒,却又极力稳住,脊背依旧笔直。
裴漾揪着心,再看不下去,“爸,股份的事只是救人的权宜之计,哥又没跟那姓庄的签合同!我觉得这事儿哥做得没错,换我我也这麽做!”
裴朝权拧起眉,瞪他,“你再说一遍!”
荟姨用力扯了下裴漾,抢先训斥:“这事轮得到你插嘴!”
“妈,您别拦我!”
裴漾拉长着脸,跪到裴韫身侧,“您要打连我一起打!”
“你要讨打,我今天就满足你!”
裴朝权脸一沉,攥紧藤条就要打下去,荟姨急得直瞪眼,忙要开口求情,方珞突然出声:
“伯父,您当心别气坏了身体。”
她神情关切,“您打也打了,阿韫应该也知道错了,就饶了他吧。”
裴韫垂着眸,一动不动,闻言眼也没擡。
“他知道错?”裴朝权看了他一眼,更气了,“你看他那个样子,哪里像知道错的样子!”
裴漾朝裴韫方向挪了挪膝盖,悄声劝道:“哥,你要不认个错,就当给爸一个台阶了……”
裴韫嘴角轻扯,笑了下。
“这话你敢不敢再大声点说?”
“不敢。”裴漾立刻道,他鼓起脸,“我想救你,你却想让我死?”
亏他现在还有心思开玩笑。
方珞不劝还好,一劝裴朝权火更大。
自家儿子做出这样混账的事,她还这麽大度,他实在觉得这麽对不住人家,脸挂不住。
“他三番两次为了一个女人不管不顾,珞珞,你别拦我,今天伯父给你出气!”
说罢,再度扬起鞭子,用力挥下。
啪的一声,打得更狠,一声惨叫随之响起。
裴漾手撑在地上,弓着身子,疼得脸色发白。
离裴韫太近,藤条虽然大部分落在裴韫背上,但还是波及到他。
他从小没挨过裴朝权的打,纪荟气急了也顶多狠狠掐他一下,哪挨过这种疼。
裴漾呲牙咧嘴地转过头,只见裴韫紧压着唇,下颌紧绷,与刚才比起,只是额角凸起的青筋更紫了。
这麽疼,哥从小是怎麽忍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