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不知时爱卿前来,所为何事啊?”
时铮不觉得老皇帝是真的不明白才这么说的,于是想着继续斟酌了一番再开口,但是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听的话了。
只能硬着头皮,一个头磕在地上:“不知陛下近日龙体可还康健,臣女放心不下,特来进宫求见。”
“哦?你是个有心的,可是,哎,朕老了,这身子啊”
时铮心下了然,她抬起了头,一副焦急的神情:“可是那药的药效不够?陛下切莫说丧气话,臣女与爹爹和兄长们都十分担心您。”
听到时铮开始说时父和时兄,皇帝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悦。
“若是还需要臣女的血,那臣女定然万死不辞!”
时铮见老皇帝脸上阴云未散,额上开始渗出冷汗:“爹爹与兄长向来为了朝廷不惧生死,那臣女既是时家人,就定然也能为陛下赴汤蹈火!”
“哈哈哈哈哈哈,你嘴倒是灵巧。”老皇帝这才喜笑颜开。
看来时铮不仅是聪明人,而且还比自己想的要聪明。
老皇帝点点头:“既如此,你有这个心,那朕便允了你,来人!”
时铮见状,刚要支撑着地面站起身来,还没等她庆幸老皇帝松口,就听到了老皇帝紧接着的声音:
“就在这取吧,朕亲眼瞧瞧你的诚意。”
“是!”时铮又跪了回去。
见到比上次的小金碗大了整整一圈的金碗呈到了自己的面前,时铮感觉她伸向小刀的手都在抖着。
“宿主!你还真打算取自己的血啊!”系统比她还要着急。
“不然呢?都到现在这种情景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这是唯一的机会了不是吗?”
当时铮真的亲手拿到了那个取血的小刀,冰凉的触感传来,她反而感觉没有那么慌了。
是,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其他人的行动都在受阻,二皇子李靖风说的话时铮是一个字也不信。
最起码现在她看起来还有机会,若当面取血是时家唯一一个能够向皇帝证明并无反心的方法,那时铮认为这是值得的。
只要能够暂时相信就好,最起码先保住陈从聿的性命。
刀刃缓缓向着手掌凑过去。
在殿外听到时铮的所作所为的蒲云竹急得到处转圈。
此刻他后悔不已,若是能不那么在意自己是否被看穿身份,而能够直接凑过去问一下时铮她此番前来欲意何为,最起码他也能在旁边帮帮时铮。
苍白的面颊因为着急而逐渐变得红润,他将拳头攥得紧紧的。
需要赶紧去找太子殿下才行!
此刻的蒲云竹完全来不及自厌,但是那些念头依旧主动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是啊,只要他的身份不是太监,就算哪怕仅仅是一个小官,也能找个由头拖住这一切。
但是,他只是个奴才,是个下人。
蒲云竹几乎要将掌心抠出血来,低头加快了步伐。
随着金碗渐渐装满,时铮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
“诶,我还以为我不晕血,看起来只是不晕别人的血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