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瞻歌没搭话,自?顾自?地换上衣服。
“你看到你桌子上的东西了吗?小学妹送来的。”钱禠白伸了个懒腰,“打扰了我的清梦。”
路瞻歌看了眼桌子上的水果和零食,拎起来转身放到钱禠白的桌子上,“给你的赔偿。”
“我说你要是不喜欢人家,你就跟人家小姑娘说明?白,我帮你吃倒是没问?题,可是吃人家的嘴短,她要是向我问这问那,我怎么说啊!”
“我早就跟她讲了,她执迷不悟,我有?什么办法。”
“哎!年轻人,总是精力旺盛,情?感丰富。”
路瞻歌瞥了一眼坐在床上的钱禠白,“我去洗澡了。”
然后便径直走进浴室,将脱掉的衣服放到衣架上,打开花洒,温热的水爱抚着肌肤,驱走寒气,让身体得到舒展。
离开北京已?经有?7个月的时?间,她从来没有?离开家这么久。今天丁忱一的那句带有?京味儿的“路瞻歌”,差点让她以为是宋晏来找她。
路瞻歌自?嘲地笑笑,宋晏怎么可能来找她?人家都说母女连心,她和宋晏本应该是最亲近的人,怎么会变成最陌生的人了呢?她永远记得?宋晏眼神里?的悲伤、愤怒、失望和不解。她在那一刻彻底相?信,对于母亲来讲,音乐比她还要重要。失去与背叛成为那个夏天的主题,路瞻歌觉得?自?己瞬间像浮萍一样无依。
路瞻歌摇摇头?,打断那些让她难受的回忆,可是思绪自?然而然地跑到了丁忱一的身上。
听丁忱一说话的腔调,好像是北京人。不过?她记得?毕业音乐会的票大?多都送给了熟人,而从未谋面的丁忱一又是谁的朋友呢?
她想象女人说的话,还真是句句难以置信。
路瞻歌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钱禠白正在书桌前坐着啃苹果。
“你还真别说,这小学妹的苹果还挺甜。”
“禠白,你上过?孙挚正的课吗?”
“没有?。”钱禠白摇摇头?,将果核扔进垃圾桶里?,神秘兮兮地说“我当年为了不上孙智障的课可是花了大?价钱。”
“怎么讲?”
路瞻歌套上睡裙,坐到椅子上,终于肯正面看着钱禠白。
“我和你讲,孙智障这个人真的是及其智障,不但不让别人旁听他的课,说什么怕别人窃取他的研究成果,就他那个水平有?个啥研究成果。而且还经常威胁学生挂科,以收取贿赂,还有?性骚扰女学生。所以,你这个姿色可一定要注意。”
路瞻歌皱了皱眉,竟然可以如此明?目张胆。
“要不然你就多给他点儿钱,让他别挂你,不然后面麻烦着呢!这不清明?节快到了吗?你就当给他提前上坟了。”
钱禠白苦口婆心地给路瞻歌出主意,之后还不忘了加上一句,“师姐可就帮你到这儿了!”
路瞻歌翻了个白眼,钱禠白这家伙真的是什么时?候都不忘了占自?己的便宜。
路瞻歌站起身,将手机放到床上,迈着长腿两步上了床。
钱禠白歪歪头?,自?言自?语道:“又是黑色的。”
迎来的自?然是一阵静默。
路瞻歌侧身躺在床上,打开手机□□,点开刘珂的□□空间,最后一条说说停在前年夏天,是刘珂穿着学士服在j大?图书馆门前的照片。
单纯的眼神,阳光的笑,是她喜欢的模样。
路瞻歌苦笑着点开留言板,“小珂,今天有?个北京女人来找我,真是莫名其妙。说实话,我有?点想念北京的食物了,驴打滚,豌豆黄,炸酱面,卤煮火烧,炸灌肠,还有?涮肉和糖葫芦,其实,这都是平时?我不怎么吃的东西,可是现在我怎么会这么馋这些东西呢?小珂,不知道你最爱吃什么。我最爱吃我妈做的炒疙瘩,可是她已?经很久没给我做了。久到我都忘了上一次吃是什么时?候。”
想起吃的路瞻歌的肚子不自?觉地叫起来,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嘿!你也饿了吧?”
钱禠白站着椅子,趴在床栏上,伸手拍了拍路瞻歌。
“我们去吃鸭血粉丝啊!我跟你讲,我在南京这么多年,全指着鸭血粉丝在雨天给我续命呢!这里?都快潮死了。”
路瞻歌按灭了手机屏幕,“要去你自?己去,我要睡一会儿。”
“自?己去多没劲呐!啊?小老乡?咱俩去然后再喝两瓶,我请客怎么样?”
“我不去,你去吧,我晚上还要写论文。”
这礼拜钱禠白已?经请路瞻歌吃过?两回饭了,而现在的她捉襟见肘,再这样下去,怕是还不起钱禠白的人情?了。
“嗨!我以为多大?个事儿!我跟你讲,喝完酒之后才有?思路写出好论文呢!你没看李白的好诗都是在酒后写出来的吗?要不然怎么能叫‘诗仙’呢!再说这天气又冷又潮的,喝点酒暖暖身子。”
钱禠白哪里?来的这些歪理邪说?还有?理有?据的。
路瞻歌终究没对抗过?饥饿,坐起身看着钱禠白,傲娇地说,“你怎么这么贫啊!”
钱禠白嘿嘿一乐,跳下椅子,“不贫不是北京人呐!”
前传之幻想交响曲(二)难不成路指挥……
《幻想交响曲》2
路瞻歌从?宾馆中出来,明媚的阳光照耀在她的身上?,摸出牛仔裤兜里的几块钱看看,她决定?还是走回学?校。
可是没走几步就被丁忱一拦住了去?路。
“嘿!吃早餐了吗?要不要一起?我请你。”
“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过不要来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