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这有什么。下……”丁忱一想说什么,却住了口。
路瞻歌没在意,脱下羽绒服,摘下围巾放在后座。
“我们回去,我买了上?好的牛排,煎给你吃。”丁忱一发动车子?,路瞻歌百无聊赖地打开车载音响,没想到看到的却是自?己指挥的最后一场音乐会,桥段是《幻想交响曲》,路瞻歌随手关掉音响。
“怎么关了?”丁忱一看看路瞻歌,她可从来不会主动开自?己的音响。
“你怎么有这段视频?”路瞻歌没回答丁忱一的问题。
“这可是我的私家珍藏。”
路瞻歌懒得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去。丁忱一开大车里的暖风,享受这冬日里难得的平静。
两个人?到了家,路瞻歌自?觉地到卧室换上?睡衣,羽绒服和围巾被?随手丢在沙发上?。丁忱一把路瞻歌的衣服收起来,倒了杯热水给路瞻歌,路瞻歌把水放在一边。
“收到礼物了?”丁忱一站着看着坐在床边的路瞻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嗯?”
“围巾。”丁忱一看着路瞻歌疑惑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头,“那不像你会去买的牌子?。”
“生?日的时候人?家送的,昨天感冒了,今天自?然穿得暖和一点。”路瞻歌主动搂上?丁忱一的腰,丁忱一爱怜地摸着路瞻歌的头,“怎么那么不小心。”
“陪小朋友去滑雪,冻到了。”路瞻歌瓮声瓮气地说。
“那你先歇一会儿,我做好了就来叫你。”
路瞻歌点头答应,松开丁忱一。两个人?一个去了厨房,一个留在卧室。路瞻歌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思考着孙恩熙的话,看上?去是个一箭双雕的办法?,但必须思虑周全,若是孙恩熙出尔反尔,再把她出卖了可怎么办?要是再连累到夏安也……
路瞻歌还没等想出办法就昏昏沉沉地睡去,等丁忱一叫醒她,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
“我又睡着了?”
丁忱一摸摸路瞻歌的脸,“你应该多?休息。”
“嗯…”路瞻歌闭了闭眼。
“饭好了,吃了再睡。”丁忱一轻声哄着。
路瞻歌跟着丁忱一到了餐厅,一桌地道的西餐摆在桌上?。
“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丰盛。”
“今天是我想你的日子?。”
路瞻歌被?酸的倒牙,没想到年过半百的丁忱一倒比小屁孩夏安也会说情话。可口的饭菜让路瞻歌舒服,可惜丁忱一没有给她配上?一杯陈年佳酿,有些遗憾。
酒足饭饱的路瞻歌看着丁忱一收拾碗筷的背影,有一种岁月静好的幻觉。摇了摇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可是一种强烈的失去感又萦绕心间,下意识地问出口,
“忱一,要是我…我离开了,会怎样?”
“我不许!”
摊牌一个妄想,一个贪心。
随意的问话没?想到得来的是丁忱一严厉的拒绝,路瞻歌皱了眉,这件事,好像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她一直以?为丁忱一潇洒自在,自己?的存在就像她养的一只猫,高兴的时候逗一逗,不高兴了就晾一边。可是,离开似乎变得很困难。
丁忱一转身走到路瞻歌跟前,路瞻歌不得不仰望着她,面?若冰霜的丁忱一她可是第一次见到,心里有?些打鼓。
“你怎么生出这么个想法?我们这样不好吗?”丁忱一抬手摸了摸路瞻歌的头,恢复平日里温柔的样子,二十几岁的路瞻歌没?想过要逃,三十几岁的路瞻歌将这段关系设置成默认,怎么快四十岁了,想要走了?
“我只是……害怕。”路瞻歌啜嗫着说,眼帘低垂,双手紧握着身下的椅子。
“怕什?么?”看着路瞻歌的样子,丁忱一心里大致明了,“你喜欢夏安也是不是?”
路瞻歌抬头,眼里充满了惊恐。
“你在怕,怕你保护不了夏安也,所?以?你去和孙恩熙联合。我没?猜错的话,她是想搞垮林鹤。而你,想借此摆脱王燃。如果顺利的话,剩下的障碍就是我对?吗?”
路瞻歌点点头,既然丁忱一已经猜出大概,她也没?有?必要隐瞒,丁忱一摸了摸她的头。
“不过你忘了,我说过,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那我如何做,你才能放了我。”路瞻歌看着丁忱一,眼睛里透着决绝。她想,她是爱夏安也的。不然,她不会?如此不顾一切。
丁忱一收起笑容,后退了一步,问“我对?你不好吗?你有?什?么要求我没?有?满足吗?”
路瞻歌闭了闭眼,“忱一,你那么聪明,不会?不知道,我努力过,但是有?些事情没?办法去勉强。正因为你对?我太好,我对?你,除了感?恩和欣赏,还有?亏欠。”
“路瞻歌,我真是小瞧你了。”丁忱一始终认为路瞻歌是她手里的一面?风筝,无论?飞多高,线一直在她的手里。“这么多年,你的情人像走马灯一样换来换去,我都没?拦过你。你不让我碰你,我也没?强迫过你,即使是夏安也,我们保持这样的关系,对?你有?什?么损失吗?”
路瞻歌摇了摇头,“我爱她的纯粹,所?以?,我也想给她纯粹的爱。”
“瞻歌,你清醒一点,师生恋,那是背德,那是□□。”
“难道…我们不是背德,不是□□吗?你一直想让我做的是万人唾骂的小三!”
气急了的丁忱一抬手想给路瞻歌一巴掌,却又在半空中?停了下来。路瞻歌说的没?错,丁忱一一直以?为她对?路瞻歌的爱是无私的,可谁知到最后变成了最自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