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池望向稍微泛起火红的天际,又补了句:“就像我们已经一起走过了这么多路,还可以继续往前走。”
花念静默片刻:“……能别突然这么恶心吗?”
“……哦。”
-
闻非初醒时,仍带着点睡意,恍惚间感到自己摸到什么柔软的东西,手感有点像他家殿下的腰。
然而此念头甫冒出,他当即一个激灵,猛地坐起来。
什么殿下不殿下的,他现在在南溟,被他抱着睡觉的人那只有……
“醒了?”戚暮山枕着脑袋,冲闻非淡淡一笑。
这一笑,笑得闻非耳根泛红:“你,我,怎么会……你可不能告诉瑞王啊。”
戚暮山微愣,随后笑意更深:“我还以为你离家千里,开始想家了。”
闻非这才反应过来失言,看着戚暮山意味不明的表情,想当场上吊的心都有了。
好在萧衡被他们的动静闹醒了,他挣扎着支起身子,睡眼惺忪地问道:“瑞王……什么瑞王?”
“萧大人睡糊涂了。”戚暮山也坐起身,转头看向醒了但没完全醒的萧衡,“整个昭国,还能有哪个瑞王?”
“哦,那个瑞王啊……”
萧衡说着,然后又倒了下去。
下一刻,他骤然睁眼。
-
江宴池从窗外翻进来时,萧衡正赔着笑脸:“戚侯爷……”
戚暮山也笑道:“萧大人别紧张,舟车劳顿太辛苦,难免的。”
“哎,是是。下官在昭国从来不这样的。”萧衡极力用干笑掩饰尴尬。
他本想趁这次出使攀附一下靖安侯,结果第一晚就把人睡挤出去了。虽然戚暮山并没有放在心上,但在萧衡看来,愈发觉得他笑里藏刀,指不定哪天就要报复回来。
这边萧衡还在脑补靖安侯真动怒时的模样,那边江宴池出声打断了他们:“两位大人,可以收拾一下准备出发了。”
-
瓦隆,南溟王都。
作为都城的瓦隆,民风比东泽更率性。
街上不论男女,大多披纱穿罗,银铃金链随着步伐叮当作响。
女人们袒露出她们强壮的、瘦弱的、白皙的、黝黑的臂膀,肆意地大笑。男人们敞开蜜色的、雪色的胸膛,分明的肌肉线条在纱衣下起伏。
因着一片郊野之隔,瓦隆居民昨日便得知昭国使团已经到达东泽。
前来接待的南溟官员早已等候在城门口,直待那挂着“昭”字旌旗的马车进入视野。
等昭国使团通过关口盘查,那官员迎了上去,用一口流利的昭语同为首的萧衡寒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