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没有证据的。”戚暮山思索道,“只是因为死者不会说话罢了。”
两人皆是一阵沉默。
直到身后阿妮苏和闻非似乎因为医理问题争辩起来,穆暄玑刚想回头去看怎么个事,就被戚暮山拦下,他淡笑道:“让他们争吧,难得有个年纪相仿又都是学医的朋友。”
穆暄玑便依言缩回手。
戚暮山趁机换个话题:“说来你那位二哥,我还从未见过,听萧大人讲是个文官。”
“对外是这么说的。”
“实际上呢?”
穆暄玑想了一会儿,像在努力寻找一个合适的词汇,低吟道:“……反正,不要轻易得罪他。”
“哦,你这是已经得罪过了?”
“没有,但我见过他审犯人的样子。”
连专攻此道的黑骑都撬不开的嘴,却要请一个文官去审,这可令戚暮山对这位二哥太好奇了。
“你的二哥,应该和你长得很像吧?”
穆暄玑瞥了戚暮山一眼:“你要是想见他本人,可以等祈天大典的时候,届时大部分王室亲戚都会到场。”
“大部分?”戚暮山轻轻皱眉,神情被面具半掩,“萧大人之前跟我说,他今年才是第一次见到你,前两年的大典上你都没出席过?”
“公务所迫。”穆暄玑回答得果断。
戚暮山将信将疑道:“当少主还挺不容易。”
穆暄玑垂下眼,点了点他清瘦的手腕:“当靖安侯也不容易。”
戚暮山苦笑而不语。
车厢内,阿妮苏和闻非半天争不出高下,也没第三个人能评判是非,便决定暂时休战。
不过阿妮苏看到闻非还有点不服气的模样,顿时咧嘴一笑:“你这个人还挺有趣的。”
闻非被她笑得一下子掐灭了气焰,一时呆愣住:“……是,是吗?”
“是啊。”阿妮苏笑意盈盈,“我在宫中没有同龄的朋友,就因为我是王储,学宫里和我一般大的孩子总是很敬让我。”
闻非挠挠头,虽然阿妮苏和昭国的皇女姐妹们一样平易近人,但终归道不同,人家还有王位要继承,刚刚的行为对公主实在有所失敬。
“大概,是因为我从小在宫里和皇子一起生活,习惯了吧。”闻非拱起手,“方才是我失敬了,公主。”
阿妮苏闻言,满不在乎道:“没关系啊,你失敬的样子也很可爱。”
闻非脸色红得要快滴出血来了,求救似的看向花念,可花念非但没看他,像是被茶水呛到了别过脸低低咳了两声,但闻非确信那分明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