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相宜:“有倒是有好好教。”
虽然越枕清几年才回来一次,但传授他的确实都是看家本领。
晏景认定他在自寻烦恼:“这不就结了。”
苏相宜以为他的意思是“有人教你就行了”。
“可是我不想她勉强——”
晏景打断他:“她不会勉强自己。”看着苦恼的年轻人,他多解释了几句,“活到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已经有了自己的行事准则。道德绑架不了你师父,她也不会把别人定的规矩当回事。
她认真教你,便是承认了你。”
师父承认了他?
苏相宜第一次听到这种解释。
说起来真是奇怪。
奚启平日很是温和,从不动怒,但他在其面前却总是下意识地很小心,没想过也不敢和奚启谈论心事;而素有不近人情之称的晏景,反而让他才认识不久就想要依赖。
“秦姑娘说您拿她向璇玑主换了一卦。您算了什么?”苏相宜好奇了好些日子。
有什么是让罚恶使也要寄于天命,不远万里,求一个答案的?
“她是这么说的?”晏景笑着打趣,“真记仇。”
苏相宜不觉得他有资格这么评价别人。
他以为晏景这么说是带开话题,不想回答的意思。就在他放弃好奇时,却听得晏景轻叹:“我去算,我和一个人还能不能再见。”
晏景的神情很是哀沉。
苏相宜经常在同门怀念亲人时看到类似的表情。
“结果呢?”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还能再见。”晏景停顿了一会儿才说出下半句,“坏消息是只有一面。”
只有,一面。
当听到这个答案时,晏景如闻天崩。他如何也没想到自己与兄长如此缘浅。
“你说这一面是见好,还是不见好?”
苏相宜没想到罚恶使也会有对命运无能为力的时候。
“我不知道。”
他的年纪和阅历都无法替人解答这样的问题,光是听到都有些喘不过气。
晏景瞧着并没有很难过,只有一层如画上薄雾般的哀伤。
寡淡,却无法吹散。
他低叹:“我其实也不知道。”
他至今不敢去寻找兄长,怕的就是找到之时,就是永别之日。
半夜。苏相宜猛然从瞌睡中惊醒,往旁边一瞧,发现没了人。他赶忙追出,四处都找不到晏景,但意外撞见了出现在刑律堂的奚启。
“堂主!律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