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启不认为晏景办完事后会回来找他。
之后?
晏景:“不知道。除了蕴华宗,哪都可能。”
他已然知晓了奚启被善恶律判为“大恶”的缘由,但杀不了,也暂且没必要杀。如此一来,他也没有理由再留下来。
——他素来对已破解的谜题没兴趣。
如此态度奚启也有预料:“那么,我要怎么找您呢?”
晏景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罚恶使的动向还需要主动打听吗?哪里有罪人伏诛,他就到了哪里。
但想到契约,为免自讨没趣,他还是决定给奚启一个答案。只见他低头在储物法器中翻找一阵,寻出一张书信丢了过去:“到时候在这里碰头吧。”
奚启接住书信,觉得很是眼熟,是之前送到他这里又由他转交给晏景的那堆信件里的一封。
打开信封,里面放着一张拜帖。
【诚邀罚恶使于太初历八千七百六十年历五月七日前来参加三十年一度的“登高节”。
——登望会路听潮拜上。】
如今是太初历八千七百五十九年,太初历八千七百六十年,正是一年后。
一年之约吗?
奚启再度抬起头,晏景已经走远了,只留下一个干脆利落的背影。
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人影。
奚启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朦胧的念头:或许,他可以尝试把人留下。
直到此时此刻,他终于有一点明白了自己的欲求。
但他也清楚自己目前并不能达到目的。
晏景喜欢挑战,他会接受一场冒险与奖励并存的游戏,但绝不会钻入无路可逃的陷阱。
——不能强行给野猫套上绳子,得让他心甘情愿地钻进来啊。
两天后,滞留在蕴华宗的秦丝娆修整结束,准备启程返回昆仑。
这两天的蕴华宗可谓天翻地覆,苍随远死后,晏景也并没有放过他的同党。一夜之间蕴华宗超过七层的高层都亡于涤罪剑下,整个宗门几近瘫痪,那天夜晚的风波也无人再去追究,秦丝娆也因而能不受阻拦地离开。
在渡口她遇到了同样要离开蕴华宗的解守直。
这两日的解守直并不好过,整个人消瘦了许多,眼中的光芒也黯淡下来。
他亲手放过了杀掉仇人的机会,而这一次过后他又不知要花多少个两百年才能等到下一次时机。
他瞧见了正准备登车地秦丝娆。
“秦姑娘。”他轻声呼唤。
秦丝娆瞥了他一眼,没有搭理。
“秦姑娘!”又一声呼唤传来,是急匆匆跑来的苏相宜。
不过他前来并不是为了秦丝娆,而是找解守直的。
“解前辈。律使离开前留了一件东西在我这里,让我在你走的时候给你。”
他拿出一个玉盒,是晏景之前特地去金满阁取出来的东西。
听到晏景的名字,本打算离开的秦丝娆又折转了回来。
一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