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街角传来一阵喧闹,苏相宜抬手想合上窗户,被奚启伸手挡住……
不过一会儿的工夫,街角已经聚拢了一堆人,一个年轻妇人揪着一个青年不放,吵闹着让周围的人给她主持正义:“就是他!就是他摸我胳膊!”
再瞧那“登徒子”,面容俊美,眉眼锋锐,看谁都带几分叽嘲,一对坠了红色玉坠的金色耳夹藏在黑发间若隐若现,衬得本就昳丽的面容更加夺目。
好家伙,这不就是他们苦等的晏景吗?
虽被众人包围,晏景心思却不在纠纷上,目光越过人群,投向周围,似乎在寻找什么。等到被人指着鼻子质问,才给出一句平淡无力的反驳:“不是我。”
妇人一听就来火了:“不是你?我身后就你一个人。不是你还能是谁?你这人可坏了,不止摸,还拧!给我胳膊上都拧出印子了。”妇人越说越委屈,开始拍腿叫屈,“谁来管管啊!还有没有天理了!”
这场面让匆匆赶到的苏相宜有些绷不住。
他想上前解释是一场误会,他们修界执掌公理的律使怎么说也不可能和登徒子三个字有联系啊。
然而奚启却拦住了他,饶有兴味地静观事态发展。
苏相宜愣了一下,很快也意识到了个中蹊跷。
晏景的实力在修界可是自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明明有一万种办法摆脱当前的麻烦,可他偏偏不避不逃,老老实实留在原地,和这群凡人拉扯。
这是做这么呢?
争执还在继续。妇人坚称晏景摸了她,而晏景则否认是自己,两方拉扯不清,围观的人也没一个瞧见事发经过的。最终妇人决定拉着晏景去衙门,找县官主持公道。
苏相宜更懵了。
衙门?
凡人的衙门,审“天道判官”?
“这是在演哪一出?”
奚启轻轻摇头:“不知道。”
“那我们不管律使了?”
奚启回道:“他不需要我们管。而且……”
而且什么?
奚启悠悠吐出下半句:“我感觉他挺乐在其中的。”
乐在其中?
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苏相宜没敢说出来。
因为奚启哪只眼睛都不行。
你不能骂一个瞎子是瞎子,太没礼貌了。
就在苏相宜腹诽之际,奚启已经迈开脚步跟了上去。
两人跟着来到了衙门,站在围观的人群后旁观了整场审判过程,晏景始终拒绝认罪。而县官在听了妇人与路人的陈述,又查看了妇人胳膊上的手印后发现了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