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景还没想清楚答案,没有轻易开口。
奚启继续自己的推论:“你觉得是记忆决定了一个人的存在,还是感情决定的?”
晏景:“兼而有之吧。”
“我在猜想,或许是经历、记忆、感情使得我和那些祟物不一样,有了脱离微明依旧能存在的基础。”这是奚启能想到的,他和祟物为数不多的不同,“而无论是那种,源头都可以追溯到您身上。”
晏景觉得味道不对,怎么扯到他身上了,这不像讨论哲学,像是要从他身上讨便宜的前摇。
“打住。不准碰瓷。”
可阻止无效,奚启还是把话说了出来:“现在的我是因您而存在的,您对我有责任。”
诡辩!他现在还不够负责?
晏景不搭话,他想看看在自己不接招的情况下,这家伙还能说出什么。
“按照人类的观念,您是否可以算作我的父母呢?”
晏景哑然,红着耳朵憋出一句:“胡说八道!”
奚启有些失望:“您不愿意承担这样的角色?”
晏景咬牙切齿地回道:“承担不了。”
他可没办法一边把奚启当孩子养,一边和他睡觉。
奚启:“为什么?”
晏景头痛:“你得好好补一补人伦了。”
奚启想用这种理论证明晏景对他的义务,将人更牢固地绑在身边,不想晏景完全不买账。
换套说辞效果会不会好一点?
“那您做我的兄长吧。”
晏景对兄弟也是情谊深厚。
真有一个兄长的晏景受不了这种角色扮演:“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干嘛总想在他们之间加点关系?
如果不是奚启只是单纯的讨论,没有动手动脚。如果不是他相信奚启没有人类的伦理观,不会从中体验到禁忌感。他真要理解为奚启在和自己玩情趣了。
奚启解释:“我想确定自己在您心里的身份。”
晏景松了一口气:“你就是你,你有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位置,不用成为我的孩子或兄弟。”
他希望奚启能听懂自己的意思,这已经是他能说出的,最直白的,表示心意的话了。
但奚启还是想要一句明确的表态:“那我是什么?”
“你把我当什么,我就把你当什么。”
奚启反问:“您也把我当做存在的基石吗?”
他不打算再矜持了。一点面子与失去晏景的可能比较,简直微不足道。
晏景愣住,他预想中的答案是“伴侣”,远没有到“基石”这样深沉厚重的程度,可奚启并不像开玩笑,黑色的双瞳认真地盯着他,等待回应。